她重生了!上辈子的她因为劳累过度,急火攻心早早亡故。 再睁开眼,竟重生在1976年,陆刘两家同时登门求亲这天!上一世,她父母双亡,一直寄养在舅舅家里。舅舅家里有个小女儿也是她的表姐。 两门亲事都很不错,幸好家里有两个女孩,长辈便让她们自个拿主意选。表姐选择嫁给了富甲一方的陆家,她则嫁给了家里穷苦的刘家。 没成想后来陆家不幸落了难,家道中落,表姐因丈夫常年在外不着家,独守空房,抑郁而终。而她嫁给的知情却做了官,让她成了官太太。 重活一世,表姐竟然和上一世截然相反抢着嫁给了穷知情。这一刻她便知道表姐也跟着重生了......
第1章
江婉重生了!
上辈子她劳累过度,急火攻心早早亡故。
再睁开眼,竟重生在1976年,陆家和刘家同时登门求亲这天!
舅舅韩青听说刘家的刘培民是个文艺青年,长得高大壮实,还有高中文化水平,暗自很满意。
舅妈王大梅则更喜欢拥有大宅子大豪车,富甲一方的陆家。
韩家有三个儿子,却只有表姐一个小女儿。长辈们疼得如珍似宝,又因她模样长得美丽,故此取名叫丽丽。
江婉父母双亡,一直寄养在舅舅韩青家里。
两门亲事都很不错,幸好家里有两个女孩,长辈便让她们自个拿主意选。
韩丽丽向来骄纵,嫌贫爱富,本以为她会毫不犹豫选陆家,谁知她却选了穷巴巴的刘家——把所有人都惊懵了!
唯有江婉一人泰然自若。
因为江婉知道——表姐韩丽丽也重生了。
上一世,韩丽丽毫不犹豫选了陆家。
其实,韩青一开始看中的是刘家,觉得他们家人丁兴旺,刘培民不仅有高中文化,人也独立自强,有上进心。
但女儿嫌弃刘家只是普通工薪家庭,刘培民仍在城郊下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于是果断选了陆家。
陆家因祖上跟韩家是世交,即便两家财力如今悬殊巨大,仍记挂旧情来结亲。
陆子豪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经常闹桃色绯闻,作风不怎么正派。可架不住韩丽丽对他一见钟情,当即同意了婚事。
不料,两人在新婚夜就闹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后来陆家落败,韩丽丽受不了如此落差,不是撒泼就是哭哭啼啼,气得陆子豪离家出走,一去不返。
韩丽丽独守空房,常年孤独抑郁,年过四十就满头白发,早早病逝。
江婉自父母去世后,便一直寄养在舅舅家。寄人篱下的她懂事懂分寸,选了表姐挑剩的刘培民。
街坊邻居一个个都说表姐嫁得比江婉好!
不曾想婚后刘培民很快返城,更一举考上名牌大学并入职文化部,自此步步高升。
后来他当上大领导,住别墅,开豪车,让江婉成了人人艳羡的高/官太太。
韩丽丽一向不喜欢江婉,见不得她过得比自己好,记恨她嫁了个好丈夫,嫉妒得要命,到处嚷嚷是江婉抢了她的婚事,夺了她该属于她的福气,经常找江婉晦气。
直到后来江婉积劳成疾去世。
睁眼竟重生在提亲的这一天!
屋内传来韩丽丽的撒娇声:“爸,我觉得刘家蛮好的。”
“好在哪儿?!”王大梅气得脸都黑了,怒骂:“他家老子是乡下来的,老家一大堆穷亲戚!单靠老两口那点工资养着五六个子女,至今一大家子还住在那旮沓筒子楼里!究竟好在哪儿?!”
韩青拍掉蓝色工服上的灰尘,一向怕老婆的他没了之前的底气。
“咱关键还得看人。人家培民是长子,有担当,自强又独立。他高中毕业才下的乡,地方离得不远,目前在乡里生产队当会计。听说他的文章写得很不错,是个有才情的青年,十有八九很快就能返城。”
王大梅冷哼:“看人?咋看啊?人家将来是好是歹,难不成会写在脑门上?!”
“我能看。”韩丽丽一口断定:“那刘培民绝非池中物,将来必定能飞黄腾达!”
韩青欣慰点头。
王大梅气得筷子“啪!”一声甩饭桌上。
“将来?谁知道将来会是咋样?!人家陆家现在就富得流油,不用看就知道!”
“反正我就要刘培民!”韩丽丽语气坚决,不悦娇哼:“是我嫁又不是你嫁!妈,你少管我!”
王大梅气得吃不下饭。
“都不知道你是哪根筋搭错了!”
逼仄厨房里的江婉肯定心中猜测——表姐果真也重生了。
她擦掉额头上的晶莹汗滴,假装没听到,一边看顾煤球炉上的水锅,一边继续摘菜。
几天后,媒人带了刘培民过来相看。
刘培民穿着泛黄的白衬衣,硬朗的脸上挂着腼腆笑容,手里拘谨拧着一小包糖粉
韩丽丽嫌弃瞥了瞥糖粉,随后对刘培民嫣然一笑,主动跟他聊起来。
刘培民的双手紧张捏着拳头放在军色裤上,埋着脑袋“嗯”“是”低低应声。
韩丽丽嘻嘻娇笑。
刘培民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相看后,媒人笑哈哈说双方都很满意,婚事火速定了下来。
刘培民急着要回城郊生产队,婚期仓促定在一周后。
新人去相馆拍了一张黑白结婚照,去西湖公园玩了一回,又看了两场露天电影,很快领证结婚。
王大梅见女儿捡芝麻丢了瓜,直接气病了。
韩丽丽却洋洋得意,举着奖状大小的结婚证,趾高气扬晃到江婉面前。
“我挑的人,绝对错不了。表妹,陆家那边是我不要的,让你捡了去吧。”
江婉只是笑笑,埋头继续干活,什么都没说。
韩丽丽冷哼离去。
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长得比她差,身段比她差,凭什么能过得比她好!
重生回来,她绝不会让江婉再如愿,及时抢了亲事。
这一辈子,守活寡抑郁到死的会是江婉。而她会成为刘培民的贤内助,当上人人艳羡的高/官太太。
江婉永远都比不得她韩丽丽!
领证第二天,刘培民带着韩丽丽下乡去了。
陆家那边,则派媒人又来了两趟,强调那边一开始看中的便是江婉。
韩青不好擅自做主,找江婉过来问仔细。
王大梅心里头又酸又无奈,叹气问:“小婉,你心里头咋想的?愿意还是不愿意,给舅妈一句准话。”
她巴不得女儿能嫁到陆家去,谁知女儿死活不肯,一个劲儿强调那刘培民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比陆家更大富大贵。
亲生女儿不要,反倒让江婉这个外人捡了大便宜!
韩青看着外甥女江婉,慈爱温声:“婚姻是人生大事,需慎重考虑清楚。婉儿,你今年才二十二岁,婚事可以不用急。如果不愿意,舅舅这就去回绝陆家。”
第2章
江婉羞涩埋头,乖巧答:“我愿意。”
韩青一听,神色有些忐忑。
“婉儿,听说那陆子豪招蜂惹蝶,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浪荡子……算不得什么好良人。”
“哎呀!”王大梅没好气瞪向丈夫,“你懂啥!人家那么有钱,浪荡些又咋了?小婉想嫁,就让她嫁呗!现在是新社会,婚姻都自由。年轻人自个愿意就行,你瞎掺和啥?!”
韩青缩了缩脖子,低声:“……嫁人,关键还得看人。”
王大梅狠狠挖他一眼,反问:“你啥时候看人准过?啊?”
韩青彻底噤声了。
江婉暗自发笑,面上仍是乖乖巧巧模样。
“我爸妈都没了,这几年全仰仗舅舅舅妈照顾。我的婚事理应你们帮着做主,聘礼聘金也该由你们收起。”
王大梅瞬间双眼发亮,笑不拢嘴。
“以后啊,舅舅舅妈这儿就是你的娘家。陆家富得很,你嫁过去只管享福就行。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韩青仍踌躇不已,迟疑问:“婉儿,你真的愿意?”
“嗯。”江婉正色点点头。
在她看来,陆家家大业大,没公婆要侍奉,只有一个通情达理且非常能干的大姑姐陆厂长。
上辈子她嫁给刘培民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也受了许许多多的委屈,至今想起都忍不住后怕连连。
刘家人口众多,只靠公公一份工资养着,经济拮据不说,还得常常救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穷亲戚。
公公专制爱摆架子,婆婆蛮横不讲理,还有几个好吃懒做又爱惹是生非的小姑子和小叔子。
刘培民很上进,却一点儿都不会体贴人,家务一概不理。
她要料理十几个人的三餐,洗十几个人的衣服,还得带孩子养娃,熬夜写稿补贴家用,早早就操劳过度,落下一堆病根。
即便后来刘培民平步青云,她仍过得万般憋屈,不然也不会红颜薄命早早去世。
重生回来,她想换一种活法。
韩青颇是意外,却也不得不尊重江婉的选择。
外甥女一向乖巧懂事,勤快上进,让他很是放心。而且,她很像自己的姐姐,极其有主见,拿定主意就不轻易改变。
王大梅兴奋搓搓手,起身:“我现在就找媒人问聘礼去!”
江婉偷笑。
舅妈十分贪财,这一招便足够拿下她。
于是,在床上躺了几天的王大梅一溜烟跑出门去,很快跟媒人敲定了婚事和婚期。
几天后,纺织厂的厂长陆子欣带了一大货车的聘礼浩浩荡荡来下聘。
王大梅内心酸涩骂自家女儿不识货,随后乐呵呵全部收下。
婚礼定在半个多月后的一个好日子。
新郎官陆子豪颀长挺拔,俊美贵气,进口昂贵西服上别着一朵艳丽的玫瑰花,举止优雅风度翩翩。
他来迎亲时,街坊邻居都看呆了。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长得比电影里的男主角还俊!”
“天啦撸!忒好看来着!”
一身红色西装裙的江婉也忍不住瞥多几眼。
王大梅看着又高又俊的新郎官,心里狠狠骂了女儿几声,才勉强扯出笑容迎客。
看热闹的邻居们起哄鼓掌大笑。
陆子豪沉着脸没什么表情,冷淡扫了一眼江婉,挥手让司机快些将车开过来。
很快地,一对新人在鞭炮声中被簇拥坐上黑色轿车,径直往城北而去。
陆家住的陆苑在城北山脚下,始建于民国时期,后来陆陆续续又添了不少欧式建筑,面积非常宽敞。
解放后,陆家分得一座主宅和流芳楼,其他都分给纺织厂的员工。
此时的陆苑张灯结彩,满目大红喜字。
酒席上杯觥交错,恭喜声祝福声此起彼伏。
盛大奢华婚礼热闹哄哄,直到晚上才渐渐恢复平日的静谧。
婚礼按阳城的传统模式来,新娘子不能迎客,婚礼结束后便送入洞房。
新房内,江婉依偎在真皮沙发里,舒服倚靠扶手上,懒洋洋看书。
倏地,房门“砰!”一声被粗鲁推开!
只见新郎官笔直站在门口,修长白皙的手捏着门把,贵气俊脸黑沉沉。
江婉放下书,正要站起身——
“我是不会进去的。”陆子豪不悦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嫌弃。
“以后你住这儿,我住后院的流芳楼。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待在各自的地盘。”
江婉闻言笑了,眉眼温婉秀美。
“好。”
“不是今晚,是永远。”他的语气带着警告,“陆家太太该有的体面我可以给你,其他没得你肖想——知道不?”
江婉点点头。
陆子豪冷着俊脸,再度出声警告。
“我并没有开玩笑,也没喝醉。各自安生就够了,也犯不着讨好我。你是陆家娶的儿媳妇,扮好你的角色就行,别对我有任何期盼和幻想。”
江婉微微一笑,再度点头。
陆子豪仍没多少好脸色,眼里尽是愤愤不满。
“要不是我爸的遗愿……也犯不着弄什么媒妁之言盲婚哑嫁。都现代社会了,还整这样的封建婚姻——真让人笑掉大牙!”
语罢,他气呼呼摔门而去。
江婉理了理裙摆,淡定坐回沙发上,抿了一口茶后继续看书。
他有他的气恼和无奈,她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只有嫁出来,她才能结束寄人篱下的憋屈生活。
嫁人不是嫁某个人,而是嫁入某个家庭。
既然要嫁,那自然要挑一个更好的家庭。
这场婚姻里,她要的是舒适简单的生活,而不是所谓的夫妻恩爱情深。
所以,陆子豪的态度她并不在乎。
上辈子表姐对陆子豪的外表和家世都非常满意,婚事刚定下,就心痴痴憧憬跟丈夫相亲相爱的幸福生活。
想必陆子豪也说了同样的话,新婚夜不是洞房花烛,张口竟是要划清界限。
一向脾气大的表姐哪里受得了!
听说她新婚夜跟新郎大吵了一架,后来甚至气急摔了新房中的几个青花大瓷瓶。
谁料那些都是陆家先辈留下来的古董瓶,价值连城,宝贝得很。
本来陆子豪冷落新娘有错在先,但大姑姐见新弟媳第一天进门就大吵大闹摔坏祖传宝贝,对她也颇有微词。
表姐回门那天,一肚子委屈哭哭啼啼骂丈夫,甚至连大姑姐也骂。
江婉没跟陆子豪吵,更没有闹,早早便换睡衣歇下。
隔天清早,她精神气爽穿戴整齐,下楼去给大姑姐——陆子欣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