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只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然后各奔东西的,请问,你这是干什么?” 聂韶音忍无可忍地推开眼前颜值逆天的男人。 不料,传说中的病娇她根本就推不动,硬生生把她给压制在墙角:“本王所需尚未得到!” 聂韶音:“你还想要什么?” 君陌归:“你。” 不畏强权而死,穿越获新生,聂韶音决定这一次:她要做那个强权! 婆家让我做妾?休夫、踹! 娘家陷害压榨?掀桌、撕! 王侯将相找茬?手术刀一把、银针一盒,战! 很好,世界终于清静了,医馆开起、学徒收起、名满天下! 转身见到某人还跟着身后,她皱眉:“说吧,你想怎么死?” 出门弱不禁风居家生龙活虎的某人挑眉:“本王想死在你怀里!” 聂韶音吐血。
第1章
闵梁王朝。
凉都城玄武大街上,住的是一水儿的皇亲国戚。
安侯府门前,一顶红绸喜轿落地已有一炷香的时间。
安侯府虽然是挂了一些红绸,要娶亲的样子,却大门紧闭,一点迎亲的意思都没有,引来等着领打赏的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即使新郎是王侯之家,也是要亲自去迎亲的,可这位新娘,却是被娘家直接送到安侯府来的!送来了新郎还不要,真是丢人啊!”
“可不丢人吗?这样的高门大户,喜轿是四人抬的,嫁妆只有八抬,陪嫁丫头都没有一个,寒酸死了!”
“你不知道吗?新娘啊,是聂太医家嫡次女,最不受宠那个、克夫那个!这门婚事,还是她硬赖上得来的皇上赐婚!娘家也丢人啊!”
“哟,克夫的事儿我知道,这赐婚是怎么回事呀,说说呗!”
“......”
聂韶音坐在轿子里,一身大红嫁衣,头顶红盖头,一边打呵欠揉揉饿扁了的肚子,一边百无聊赖地听着叽叽喳喳的看戏群众分享八卦:
聂家嫡次女聂韶,字音容,时年十七岁,为聂太医原配夫人所生,上头有个姐姐目前在后宫居了个嫔位。
上个月太后寿诞,聂韶随父进宫拜寿,御花园遇上了安侯府家的二公子安思勋。
安侯爷家的二公子长得很是风流倜傥,克死了五任未婚夫、恨嫁心切的聂韶一见心喜。
于是乎,故意往安二公子身上扑过去,两人一起坠落莲池,被救上来的时候两人衣裳都开了,有了肌肤相亲。
聂韶的姐姐便以此为由,跪求太后做主,请了皇上赐婚,逼得安思勋一个月后娶她!
聂韶音一听,瞌睡也顾不上打了,差点没吐血。
事实被歪曲成这样了?
却又听见外头的声音传来:
“是这么回事呀?”
“可不是嘛!不然的话,整个帝都谁敢娶这位聂二小姐啊?就她那克死了五位未婚夫的命,别说她只是聂太医家不得宠的女儿,就是公主,一般男人也不敢娶啊!”
“......”
聂韶音醉了,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脑洞这么大,去写话本啊!”
与安思勋的婚约怎么来的,自然不是外头人议论的那样。
实际上,聂韶长得国色天香,在这凉都城是出了名的美人儿。
在御花园遇见了她就惊为天人的安思勋,先前并没有见过聂二小姐,自然也不知道她就是有克夫命的聂韶。
姓安的好色,见猎心喜,一时手贱摸了一把美人脸。手感太好,还想得寸进尺,搂住了她的腰!
聂韶拼命反抗,两人挣扎间掉进了湖里。
姐姐跪求太后倒是真的,已经不受帝宠的姐姐很得太后欢心,太后便做主从皇上那要来了赐婚圣旨,成就了这桩婚事。
女子大庭广众下湿身见人,清白有损;安思勋又是个花花公子,后院已经有了十八个小妾;加上聂韶在家中地位尴尬,受了不少委屈,回家后才知道,原来今天的一切都是父亲的算计,为了把她卖了换对安侯的攀附!
更重要的是,聂韶内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
只可惜,那人远在边关,她却红妆待嫁,今生无缘了。
聂韶越想越觉得悲观,当晚投了井!
后来,家中长工发现,把人捞出来的时候已经噎了气。
谁能料到,一瞬间之后,她又睁开了眼睛!
只不过,住在这具肉身里的人,已经变成了聂韶音——来自现代的灵魂!
睁眼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睛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直流眼泪,脑海里萦绕着聂韶内心的憋屈和苦闷,充满了对这个世道的绝望!
身为现代杏林圣手的聂韶音,向来嫉恶如仇,因为拒绝为恶贯满盈的黑帮大佬治病,而遭来杀身之祸,命不该绝,赶上了穿越大军。
她父母都是医学天才,一场车祸带走他们让她变成了孤儿,她集成了父母在医学上的天赋,凭着一股韧性,在医道上撑出了一片天,从走出失去父母的阴霾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
哭这一场,像是要把聂韶和她聂韶音两辈子的孤苦都哭出来一样!
聂韶不想嫁给安思勋,聂韶音自然更不想。
上辈子她没有结婚,沉醉于医术研究不可自拔,这辈子她当然也不想当一个深闺妇人三从四德。
在古代,她照样可以当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大展宏图!
那么——
首当其冲,当然是要解决掉与安思勋这桩婚事!
穿越过来第二天,聂韶音面对镜子里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自言自语:“你的人生我接收了,我会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当然,意中人什么的就算了。
从思绪里回过神来,聂韶音默算了一下时间,半个时辰过去新郎还不出来迎新娘!
看来,是时候了!
红盖头扯下来随手一丢,伸手撩开轿帘下了轿子!
跟在轿子旁的喜娘一看,立即大呼小叫起来:“哎哟喂,我的个新娘子喂,您可不能下来呀!这是不吉利的!”
“不吉利?新郎闭门不迎,显然是没想结这门亲,既然不成亲了,我不打道回府留着过年啊?”聂韶音不耐烦地道。
半天下来,她已经受够咋咋呼呼了!
喜娘不知道聂韶音满心的马奔驰,将她往喜轿里推:“你赶紧回轿子里去,兴许被什么事儿给耽搁了,吉时还没到呢,一会儿新郎官就出来了!”
聂韶音皱眉,想说“老娘不嫁了”,却见安侯府的大门被打开了!
正是一身锦衣华服的安思勋!
这风流公子,连喜服都没穿!
确实如围观群众所言,安思勋长得眉眼周正,一副英俊潇洒的模样,只不过——
那都是别人看到的,看在聂韶音专业医生的眼里,就是个纵欲过度肾虚肾亏的大猪蹄子,更是压断了最后一根稻草、逼死了聂韶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这个好色鬼,聂韶有克夫之名在,一般男人根本不敢娶她,她还可以默默守着内心那个盖世英雄,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而今,这个臭男人还这般轻视聂韶!
聂韶音眸光紧逼安思勋,冷冷地问:“安二公子,安侯府将我拒之门外,这是何意呀?”
第2章
那安思勋看也不看她一眼,下巴微微扬起,一脸的倨傲:“皇上赐婚,不得不从。本公子娶你便是!但是,你不能从我安侯府的大门进!来人,将聂二小姐从侧门抬进府内!”
听到这话,围观群众顿时哗然。
聂韶音眉尖儿微微一挑:“你确定?”
心道,聂韶虽然软弱,好歹不瞎,知道这家伙绝非良人,宁死也不肯嫁!
喜娘面有难色,却也只能听从,伸手要扶聂韶音上花轿:“聂小姐,您把盖头蒙上,咱这个礼还得走完不是?”
聂韶音一把挥开喜娘的手,朝安思勋眯了眯眼睛,问:“这是安侯府合议之下想出来的对策?不从正门抬入便是妾,不为正妻,我就克不死你?”
“你......我安侯府哪有你一个贱妾说话的余地!御花园当众对本公子投怀送抱,逼得本公子不得不娶你。这还没进门呢,你就想骑在我头上撒野!”
安思勋瞪大眼睛,像是没想到聂韶音这般不守礼数,还没进门呢,就跟夫家叫嚣了!
不想,聂韶音还有更不守礼数的!
聂韶音抬手,将头上的凤冠给取了下来,胳膊一甩朝地上一砸!
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潇洒干脆。
满头青丝落下,衬得那娇艳的五官更为灵动。
“聂韶,你!”安思勋傻眼:“这般泼辣,信不信入门后本公子将你赏赐给奴才们玩?”
围观群众都懵了。
新娘子举止出格,新郎官也够放肆的,当众竟然说这种话,极大地羞辱了自己的未婚妻!
聂韶音瞪大眼睛:“安思勋,我原以为你最多是个色狼,没想到骨子里就是个禽兽!想轻贱我?哼,也要你有那个资格再说!”
这种男人,若嫁了,那绝对是火坑!
扔了凤冠之后,她开始脱身上的大红嫁衣。
她用力一扯,将鲜红的嫁衣甩在地上,还踩了两脚。
撸了一把袖子,口中言语铮铮:“是你轻薄于我才有后来的事儿,却被你安侯府歪曲事实至此!事实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皇上赐婚,聂家不得不从。因而,我才会忍气吞声出现在这里!可是现在,是你安侯府抗旨在前,如此践踏我聂韶音的脸面,姑娘我也不想嫁了!”
当众宽衣,已经让众人瞠目结舌,简直是不知廉耻!
却见她又拿出了一叠纸张,上头白纸墨字,硕大的题头让靠近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不由纷纷倒抽一口气:“休书!”
聂韶音迈步上前,一把将休书拍在了一脸懵逼的安思勋脸上!
伸出食指指着安思勋的鼻子,道:“记住,是你安侯府抗旨不娶,我聂韶音不堪受辱,故而当着满城百姓的面,休了你这个大猪蹄子!”
“从今往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若是皇上问罪,也都是你安侯府的错!”
丢下这番话,一身红色中衣的聂韶音随手将散发一拢,转身朝花轿走过去,动作极快,目标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