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惨死,外甥女儿被囚禁当血包。 乞巧节上,凯旋的丈夫携新妻,一纸休书将她扫地出门。 边关告急,巾帼女将一柄长枪平天下,才知自己全家男丁战死七人,女将战死十一人,全都是都被自己人捅了刀子。 就连天下闻名的小姑顾央,没死在敌人的战场上,却成为昏君刀下冤魂。 到头来,满门忠烈籍籍无名,跳梁小丑却封王拜将! 至亲擦肩,容颜尽毁,相见不相识。 一路腥风血雨,下堂妻成了千古一帝,将门孤女逆天下。 脚踩江山时,才知帐中人早已陪她从青梅竹马,到了巅峰之上!
第一章
她屈尊降贵侍奉公婆,替他们解毒保命,却换来他以一身战功求娶女将军,乞巧节上将她扫地出门,并霸占她家传医书给新妻。
丈夫咄咄逼人:你一介孤女,我收留你一年已经仁至义尽,要么滚出沈家,把主母的位置让出来;要么,让你在上京城混不下去!
新妻逼宫:我是大魏第一女将,进可随夫君征战沙场,退可助他平步青云,我家富可敌国,我爹是正二品的光禄大夫,背靠无冕之王君九皇,我大师叔是君无双,你凭什么跟我比?
顾松月摘下面具,冷笑一声,“君无双?说的是我吗?”
西川王嘴角一勾,“月月啊,告诉他们谁才是天下无双!我君九皇的王妃,何时轮得到旁人评头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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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的晚上。
沈清华带着宋瑶琴,把顾松月堵在了账房里,开口便有些激动,“皇上已经下旨,三天后将琴儿下嫁与我。以琴儿的身份,这将门主母的位置,必定是要让给她的。”
“你以为你躲得过去吗?”
账房里,红烛的微光被夜风吹得晃了一下,几欲熄灭。
一片昏暝当中,顾松月抬起头来,看向面前手拉着手的两人,指尖微微攥紧,“我躲什么了?”
“我下午才说要与你和离,你不在房间等我回来,反倒跑到账房,难道不是在躲吗?”
沈清华脸上写着不悦,几乎迫不及待地说,“一年了,我让你在将军府有吃有喝,没有露宿街头,也已经仁至义尽。”
“现在,”他扭头看了眼身侧的女子,眼底流露出浓烈的热切深情,“我与琴儿两情相悦,我是不忍她屈居人下受委屈的。”
回看顾松月时,却显得咄咄逼人,“在她进门之前,你必须要离开将军府!”
他把两张纸放在桌上,“这第一张是和离书,你要是答应我的条件,乖乖离开将军府,这和离书就是你的。往后我们一别两宽,出门不要说你认识我,也不要干扰我与琴儿的生活。”
“这第二张是休书。你要是不同意,还想在我们中间掺和一脚,把事情闹大了叫人笑话,那就是这一张。从今往后,你就是将军府的弃妇。出了这个大门,我会让你在京城活不下去。”
“你自己选。”
他的嗓音不算高,却显得极其强势,并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至于我为什么休妻,休书上也写清楚了,便是你说破了天,也只会让自己没脸。”
顾松月低头看着桌上两张纸,眼底被刺得有些发红,“你说我生不出孩子,怎么不说你自己?这一年来,你碰过我一次吗?”
“不说这个,便是你母亲与你大伯这一年吃的药,都是我花钱买的。要是没有我,他们早就没命了。这一年,我在将军府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就要赶我走?”
她和沈清华是因为长辈订下的婚书在一起的,但这一年沈清华打仗在外,她也是独自一人撑起沈家,把他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竭力付出过的。
却没想到,换来这样的结局。
她不是泥人,看着沈清华的眼神,难免也有了些许愤怒。
沈清华脸上浮现一瞬间的难堪,但很快他就道,“至于我母亲与大伯的药能花几个钱?我们三倍返还给你就是,你也不必斤斤计较。”
他说着,看了眼宋瑶琴,道,“我沈清华也不是那样的人,不会霸占和离前妻的钱财。再说,琴儿家里是做皇商的,还看不上你那三瓜两枣。”
这个时候,那站在他身边的姑娘才开口,笑着看向她,说,“你那点药,充其量也就几百两银子,都不够我们家随便吃一顿饭的。”
说着,递上来一沓银票,“钱给你,和离书拿上走吧,清华哥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死缠烂打只会让你自己难堪。”
第二章
“而且,南边一战,我与清华哥一起立下战功,如今他已是五品银甲将军,理当与我这样的巾帼英雄在一起,怎么能配你这样的人呢?”
“我是怎么样的人?”
顾松月看着桌上的银票,纤长的睫毛底下,沁出一丝丝讽刺,“你问问你身边这位沈将军,他知道我什么人吗?”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男人眼底迅速窜过一丝心虚。
这一年来,他的确没了解过他这位妻子,甚至还因为她堂而皇之找上门来叫旁人看了笑话而有些恨她,因此故意冷落。
只不过,她来的时候那般狼狈,又能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他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的心虚迅速被愤怒掩埋。
他盯着顾松月,话赶话道,“我是不知道你什么人,但你自己心里没有数么!”
“你是一个人来的上京,蓬头垢面,像个叫花子一样!如若不是家族落魄,会千里迢迢找上门来?我让你留下,不过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要不是那婚书......”
“要不是我手上有你祖父亲自写的婚书,你就把我从府上轰出去了是吗?”顾松月抬头截断他,面色彻底沉了下来,“你可还记得,你我的婚约怎么订下的?你祖父知道你现在要休妻吗?!”
沈清华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定了定神,语气变得深沉坚定,也更加无情,“当年,我祖父欠你祖上的恩情,这一年我让你做将军府的主母,就已经还清了。不然的话,你以为凭借你的身份,能跻身在上京权贵的圈子里,享受这荣华富贵?”
“至于我祖父那边......我自然会去说清楚。”
宋瑶琴想到自己打下的战功,不禁插嘴打压她,道,“人还是要自己有本事,而不是老是借着老一辈留下的恩德说事情。就算是你祖上救过清华哥的祖父,那也不能挟恩图报不是?”
“而且清华哥已经说了,以你的身份,让你做一年将军府的主母,已经是仁至义尽。我要是你,就赶紧卷铺盖趁着天黑出城去,免得留在这里丢人。”
“今天晚上,我也把话放在这里。论家世钱财,我家是皇商,钱自是不缺你的。我父兄结交的,那也是上京一顶一的权贵。将军现如今正在仕途的上升期,需要大量的金钱与人脉往上走,只有我能让他平步青云,你算个什么?”
她说着,得意起来,“论治病,就你三瓜两枣买的药,拖拖拉拉一年了,也没能让病人彻底痊愈,还敢在这里道德绑架清华哥!我实话告诉你,我可是不夜城的弟子,想要什么样的神药没有?”
“不夜城的弟子?”
顾松月抬头看向这个女人,笑了。
“没错,”宋瑶琴说得骄傲,“我师父是不夜城的弟子,我自然也是不夜城的弟子。你就算是没听过不夜城,至少也应该听过不夜城的大师姐君无双!”
“......”顾松月一时无语,问,“君无双怎么了?”
沈清华着急压着她,有些面红耳赤地道,“君无双就是不夜城少主。天下女子,无一人能与她相提并论,就算是男子见了她,也要甘拜下风。”
“就是,”宋瑶琴附和,“我大师叔不仅琴棋书画登峰造极,更是兵谋医武样样精通!哪怕这世上五国争锋不断,但不论是哪个国家的人,说起她都得竖一根大拇指,说一声天下女子的典范!”
“那与宋姑娘有什么关系?”顾松月目光落在这两人脸上,一时间失了争锋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