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家族惹怒皇帝,被判流放。 而我,被迫以妾室身份嫁给曾经的未婚夫,后来被某个王爷烧死全家。 我的身份只能做妾,那为啥不做皇帝的妾室呢? 重生后,我以身为饵,进入王府。 这一世,我要做宠妾、宠妃、太后,报前世之仇,享今生之福。
第1章
靖王府前院书房内,三脚铜炉内,烟丝袅袅,满室幽兰香气中夹杂着旖旎之气。
“王爷,奴快承受不住了。”
雕漆刻金的屏风后,传出女子的柔媚声音。
她的声音婉转如莺啼,却又隐隐带着压抑隐忍,似是在承受着难言的痛楚。
男子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并不停歇。
女子的声音渐渐转为痛苦。
“王爷……王爷……求您了……啊!”
突地,伴随着一声惊呼,桌案上的书籍砚台哗啦啦掉了一地。
屋外守着的贴身太监荣安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急忙询问。
“王爷您没事吧?”
屋内一阵安静,过了片刻后,才想起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
“无事。”
荣安听着声儿就知道里头已经结束了,忙朝远处的下人们挥手使了个手势,让他们去准备热水,他自己则等着里头传唤。
很快,屋里再次响起声音。
“进来。”
荣安弓着腰,垂着头,看着自己脚尖,迈着小步子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
香炉内的香似是快燃尽了,没什么烟气,只空气中还残留着丝丝香气;屏风歪了一半,隐隐透出里头的两个人影。
宽大的椅子上,坐着这座府邸的主子——靖王。
而此时靖王的脚边,一名女子正蹲着捡东西。
她发髻散乱,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粉色轻纱,这纱衣甚至遮不住她身上的青紫痕迹。
荣安只敢用余光扫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王爷,可要奴婢唤人进来收拾?”
靖王大马金刀地坐着,随意挥了挥手。
荣安立即退出去叫人。
靖王衣裳胡乱地套在身上,衣襟敞开,露出了结实坚硬的胸膛。
他的皮肤并不是时下流行的粉白敷面,因常年在边关打仗的缘故,肤色偏黑,五官粗犷,一双粗眉如同野草般蛮横恣意。
他也不重礼节,潦草而又随性。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脚边的女子身上,带着深深的侵略性,似是随时都会把人拆骨入腹。
杂乱的浓眉锋锐如刀,深邃的眼眸中,欲念尚未完全褪去。
“你叫什么名字?”
蹲着的女子,动作微微一顿,紧接着,将散落的首饰拢于手中,这才轻声开口。
“奴婢姜挽月。”
“姜?”
靖王挑了挑眉。
“是两个月前被父皇夺职流放的姜家?”
姜挽月不敢抬头,低低地应了声:“是。”
她没有否认,靖王眼底浮现出兴趣,抬手摸着下巴上的青茬。
“姜老头满口仁义道德,顽固的很,若是他知道他的孙女,被人当做物件送给本王,且为了讨好本王如此卑微,任由本王为所欲为,不知会作何感想?”
姜挽月这才抬起头来。
她的一双罥烟眉微蹙,平添了几分忧虑和柔弱,可莹莹如玉的俏脸上,却有着一抹倔强。
“奴婢如今已不是姜家小姐了,王爷忘了吗?奴婢是您的丫鬟。”
“固安侯府送你来的时候,并未说你是姜家女。”
靖王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道厉芒。
姜挽月面不改色。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奴婢是不是姜家女,对王爷来说,都无关紧要。难不成王爷还会怕已经被充军的姜家不成?”
靖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就算你祖父仍是三品御史,本王也不会怕他!”
姜挽月再次低下了头。
“是,祖父固执己见,非要和王爷做对,才会有此下场。奴婢曾劝过,可惜祖父不听。王爷天潢贵胄、天资出众,这些小小挫折,自是不会击垮王爷。奴婢能服侍王爷,已是三生有幸。奴婢不求其他,只求能跟随在王爷身侧,有一处容身之地。”
靖王自负,从不把女子放在眼里,此时此刻,当然也不会认为姜挽月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而且,他能看出来,姜挽月并不是来报仇的。
在战场厮杀多年的靖王,对敌意尤其敏感,他不会弄错。
靖王俯下身,伸手抬起了姜挽月的下巴。
“你确实伺候得不错。”
“谢王爷夸赞。”
姜挽月垂着眸,并不与靖王直视。
她来靖王府有七日了,这七日靖王一直拉着她在书房厮混,可她从未露出任何怨怼之色,也从未恃宠而骄,一直谦卑温顺。
这样知分寸的女人,靖王还是挺欣赏的。
他松开了手。
“如此,就留下吧!明日叫王妃给你在后院安排个住处。”
这算是正式收她。
姜挽月盈盈拜倒。
“多谢王爷。”
她的声音有些轻颤,透露出她此时的激动。
终于!
这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白费。
她终于成为了靖王的妾。
一想到前世种种,姜挽月心绪复杂,握紧了拳头。
姜家惹怒皇帝,被判流放充军,除非大赦天下,否则没有机会再回京。
而大赦天下,就只有新帝登基时才有。
只有搭上靖王这个未来的皇帝,才能解救家人,改写命运。
外头响起荣安催促下人的声音。
下人抬了热水进来,靖王去沐浴了,姜挽月收敛了心神,披上外衣走出书房。
她现在还是丫鬟,没资格留在这儿。
不过,荣安显然听到了靖王的话,对着姜挽月躬身一礼。
“姜姑娘可有什么需要的?奴婢差人送您回去吧?”
姜挽月拢了拢外裳,朝他笑了笑。
“不必了,就几步路而已。不过,我有一事确实要麻烦荣公公。我原先有个婢女,姜家出事后被卖到了刑部侍郎董大人家中,不知能否劳烦公公帮忙把她买回来?”
荣安眼珠子转了转。
王爷对这位姜姑娘显然很满意,一连宠幸了七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刑部侍郎和自家王爷没什么来往,不过,一个侍郎而已,要个丫鬟还不是伸伸手的事儿?
于是,荣安再次躬了躬身。
“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差人去办。”
姜挽月朝荣安屈了屈膝。
“多谢公公。”
荣安不敢受她的礼,忙侧过身去。
“使不得使不得。”
姜挽月再三道谢,然后在荣安的目送下,离开了书房。
她如今住在前院的下人房,离书房不远。
已是半夜,路上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影。
姜挽月摸黑回了房,正要点蜡烛,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入了靖王的眼,姜挽月,你好本事啊!前脚刚抛弃未婚夫,后脚就爬上了靖王的床榻。我还以为姜御史的孙女,冰清玉骨,有多高傲呢!原来也这么低贱。”
第2章
姜挽月神色不变,继续点蜡烛。
烛光亮起,暗黄的烛光照亮了她的脸。
那双微蹙的罥烟眉之下,是一双淡然无波的眼眸。
“我的事,与你无关。”
她直起身来,从房间角落取了盆,打了水,去了隔壁。
用帕子一点点擦着身子,忍着井水的冰凉,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她才再次回屋。
同屋住着的,是固安侯府一起送来的丫鬟秋菱。
秋菱一直看她不顺眼,这原因么,自然是因为姜挽月一来就被靖王叫去书房伺候,秋菱却连见靖王的机会都没有。
秋菱扯了扯被角,看着姜挽月隐隐露出的肌肤上那欢爱痕迹,眼底泛起嫉色。
她眼珠子动了动,忽的说起了今日打听到的消息。
“听说林家已经为林公子选了魏氏女为正妻。那魏家可是书香门第,一门三状元,曾出过好几位太傅呢!如今的齐王妃,也是魏氏嫡女。那才是真正的世家女,可不是什么罪臣之女能比的。”
姜挽月倏地转头,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她。
“你有空做那碎嘴婆子,还不如多想想,如何才能引起靖王兴趣。固安侯府送你来,可不是让你扫院子洗衣裳的。”
“你!”
秋菱一拍床板,羞愤不已。
“姜挽月!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靠皮肉爬床的玩意儿!呸!真以为自己还是从前的千金小姐呢?比那青楼的妓子都低贱!靖王很快就会厌弃你!在书房待了七日,不还是要回到这下人房?”
姜挽月懒得理她,索性出了门,去隔壁睡了。
隔壁是杂物间,堆着不少东西,但好歹有张床。
她累得很,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姜家获罪后,她被母亲托付给林舒言。
奈何当时时间紧迫,她只能以妾室身份进了林家。
林舒言对她不算差,但他不能一直不娶妻。而他后来娶的,就是魏氏女,也是齐王妃的庶妹。
魏氏性子刁钻,并不是个好相处的。
姜挽月一直忍着。
本以为等到新帝继位,大赦天下,她就能见到家人。可没想到,她苦等三年等来的却是家人“意外”亡故的消息。
她百般查探,最后得知,是齐王下的手。
齐王担心祖父会泄露他的秘密,暗中派人放了把火,烧死了姜家上下三十六口人。
齐王!
梦到最后,姜挽月猛地惊醒,浑身大汗淋漓,唰得坐了起来。
她轻抚着狂跳的心脏,渐渐冷静下来。
做谁的妾不是妾?
与其做林舒言的妾,还不如做那地位最高的妾。
前世靖王最后击败其他皇子,夺嫡成功,成了皇帝。
靖王和齐王还有“夺妻之仇”。当初靖王与魏赋雪先相识,可最后圣旨赐婚,却让魏赋雪嫁给了齐王。
靖王和齐王是死敌,不死不休的那种。
前世靖王杀了齐王,不顾满朝文武反对,强抢齐王妃进宫,封其为宸妃,独居于后宫之外,宠爱极盛。
于是,姜挽月利用这个秘密,决心模仿齐王妃。
两人长得不像,若只是学齐王妃的样貌,无异于东施效颦。
姜挽月学的是齐王妃的性子和喜好。
她前世时从魏氏口中知道不少齐王妃的喜好和习惯,花了两个月时间,学到了几分神似。
这才一进王府就被靖王看中,成了后院妾室的一员。
但这对姜挽月来说,才是第一步。
她不但要做靖王的侍妾,还要做靖王最宠爱的妾室。
在齐王妃入宫之前,必须要在靖王身边占据一席之地,才能让靖王打消对姜家的厌恶,在齐王下手之前救下姜家。
虽然这条路很难,但已是姜挽月能想到的最有可能成功的办法了。
外头天已经开始透亮,院子里的下人们也都忙活起来。
叫嚷声催促声和咒骂声回荡在这狭小的下人院中。
姜挽月揉了揉太阳穴,挥散了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想着错开时间,等人不多了再去打水。
她没坐多久,外头却响起了敲门声。
不,确切地说,是砸门声。
是秋菱。
“姜挽月!快出来干活!你现在可不是在书房!你还想赖床不成?”
姜挽月没理会她。
蠢人一个。
秋菱继续拍门,等了许久都不见姜挽月出来,气得牙根紧咬。
“贱人!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她抬脚踹门发泄心里的气,随即转身,准备去跟管事告状。
她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管事妈妈带着几个丫鬟朝这儿走来,不由面色一喜,忙小跑了过去。
“梁妈妈,您来了?这姜挽月躲懒,不肯出来干活。都是当丫鬟的,就她特殊,进府这么多天了什么活都不干,妈妈您可要重重罚她。”
梁妈妈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怪异。
秋菱还以为梁妈妈是生气了,心中得意。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姜挽月从里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