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落难亡国,求助了这么多人,只有他愿意帮她,可她没想到,他在那时就已经盯上了她。 他偏执,不喜欢她看别人,不喜欢她对别人笑,不喜欢她走出他画的笼子,他把她当金丝雀菟丝花养着。 只是,他藏娇的地方是青楼! 一晌贪欢,她仓促逃离,却成为他登基后苦寻不得的奇女子。 后来东窗事发,马甲掉落,她被囚入后宫。 “爱妃,还想着要逃跑么?” 后来,她被病娇暴君宠上了天,美中不足的是他总是吃醋!
第1章
任人宰割的可怜羔羊,偏还生的那样漂亮,在何处都惹人觊觎。
男人微睨起眼,目光里尽是晦暗不明之色,负手立于虞城城门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只见不远处城郊外,一名少女正缩在人堆里,眼睑半红不红的微微扭曲着身体。
动作十分不自然,像是躲避着什么。
祁云朝戴着一张半覆盖的银质面具,只露出锋利的下颚和浅色的薄唇。
身后几个暗卫并不敢多言,只随着他家主子的心意向城郊走去。
才走近几步,所有人心下都明了了。
原来有一只脏手正好似不故意的蹭起少女的衣摆,眼见着那光滑的腰肢都零星露出了点儿。
白皙的脚腕蜿蜒进一双灰旧的布鞋里,明显蜷缩着脚趾,脸上尽是耻意。
容姣紧咬着贝齿,默不发声,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容姣知道,她一旦求救,就会引来更多这样的流氓欺负自己。
毕竟大家都是亡了国逃出来的人,哪里还有什么人性道德可言,没有人会帮她一个混在流民堆里的孤女。
见男人在不远处站久了,那群流民中有两个眼冒精光的男人就识时务的凑了过来。
几番端详,终于像是断定眼前这个男人身份不凡。
“这位大人,这都是孟国逃出来的奴役,大人可有中意的?”
说着那人牙子还向后瞄了瞄,正巧看见容姣被流氓狭戏那一幕,又回头看见祁云朝的视线。
“那位可也算个官家的贵女呢。”
见着少女不反抗,那个流氓愈发变本加厉。
“这几天赶路,饥一顿饱一顿的,倒是没注意,你这妮子长得不错呀。”
容姣连头都不敢抬,呼吸猛的一滞,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那两只白净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袖不停的团揉。
好像以为这样子能让心中的恐慌减轻半分似的。
“这小脸儿,可真嫩的不行,要不就便宜了哥哥吧。”
说着那流氓就想伸手去捏容姣的脸蛋儿,却被飞来的一柄利剑打开。
容姣被突发的一幕吓得呆愣在原地,一席华贵的袍子停在她的眼前。
那流氓好事被打断正要发作,就被祁云朝那身可怕的威压吓住了,连滚带爬的往旁边躲。
男人合起折扇。一手捏住少女紧扣的下颚向上一抬,终于看清那张娇艳明媚的脸蛋儿。
容姣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男人捏着她的下颚,看起来乖顺的要命。
男人手上的力道钳制的紧,容姣有些吃痛,不自觉的脸颊两侧已被掐的嫣红一片。
“换谁这样对你,你都愿意全然受着,是吗?”
少女那双迷茫的眼睛怔愣着,无措的看向眼前这个钳制住自己的男人。
他在笑,只是那嘴角弧度里满是恶劣。
容姣猛的被松开,失去了力道的支撑,蓦然摔在身后的泥地上。
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口中的羞辱话,那人就只剩了一席背影留给她。
“大人,您这...”
人牙子没看懂祁云朝的意思,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一旁的暗卫递了张银票过去。
“将那个人卖给虞城中的牙婆。”
人牙子接过那张银票,眼睛猛然睁大,这都已经足够买好几个容姣了。
他们也不是不明白事儿的,没再多问,喜笑颜开的鞠了一躬,送着祁云朝这尊大佛离去。
男人走时手中还握着那柄折扇,只与平常不同的是,指尖的温度好似一直没退去。
他甚至还记得这只手捏在那少女下颚间,那样温暖细腻的触感。
紧张的,恐惧的,瑟缩的,唯独不知道躲。
祁云朝甚至清晰的能感觉到那人跳动的脉搏。
如那人牙子所说,若真是他国的官家贵女又怎会一点骨气没有,怕不是装的。
给她些磋磨才能真的乖顺。
那些牙人在各国之间都有自己的门路,以至于即便国破家亡了,他们也能联系到祁国里的牙婆。
容姣也是听见了祁云朝那句没有隐藏意味的吩咐。
她不明白,这样素不相识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将她卖掉?
事已至此少女只能趁着那个牙婆还没来,尽力的将自己弄得脏一点。
可她愚笨的很,只知将脸涂花。
却忘了那雪白的脖颈还赫然露在外面,展示着它的存在感。
一路上来,容姣时常被这些流氓偷着占便宜。
此刻知道没有人护着她了,又有一只手不动声色的往容姣身上贴。
但少女这时已然顾不上许多,不管不顾的将烂泥脏土往脸上胡乱的涂抹。
颤抖的双手昭示着容姣此刻坐立难安的内心。
那双手修长细腻,指尖却因泥土中的硬疙瘩挖的微微泛红。
少女身形纤弱,肌肤瓷白如雪,即便是穿了破布麻衣也难掩盖其姿容。
容姣她原本是孟国人,而孟国只是一边陲小国,今年正逢战乱,诸多百姓流离失所。
连容家这种算是官员世家的家庭,也避免不了遭了难。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整个容家只有容姣一人顺着逃难的流民混到了祁国城郊边。
城门处的守卫却将她们拦住了。
原来是祁国的皇帝下了旨,将要派人马对这群流民进行人员检查。
到最终还是会收留她们的。
容姣本来想着只要再熬上几天就能躲进祁国里了,谁知横生变故。
远远就听见了那两个人牙子谄媚的声音。
“哎,王婆子就在前面那群人里...”
一贼眉鼠眼的男子领着牙婆正朝着城郊边儿的流民堆儿里去。
都不用男人去伸手指明哪个。
王婆子只一眼,就看到了容姣那张抹了泥土也掩不住的粉面桃腮。
少女已经尽力的垂下头将眼合上,盲目的期盼着牙婆不会停在自己面前。
可惜天不遂人愿。
“哟,这次这个还真不错,我检查检查...”
王婆子从腰间取下帕子,在容姣的脸上拨了拨,泥土抖落。
那张娇艳含情的小脸儿,就这样暴露在阳光之下。
王婆子可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两手用力在容姣的下颚处一捏。
少女被迫张开了那张红艳的小口,舌头卡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迷茫的望着即将把自己发卖了的牙婆。
饶是王婆子阅人无数,也为手上这柔软的触感感叹一番。
一松开一对红印子,这细皮嫩肉的。
她要是个男人可下不了这么重的手。
容姣被当成物品一样贩卖的命运,从这儿便定下来了。
少女已经两天没吃到什么东西了,那纤弱的样子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
“三十两银子,您看怎么样。”
那两个男人见王婆看中了正准备带走,连忙开口要价。
王婆子虽然很满意,但也不可能任由这两人漫天开价。
“二十两银子,多一文都不要,行的话那几个按一两银子算,我也要了。”
说着王婆子随手又指了几个女子,本来那几个男人还不太情愿。
一听到多买几个,一下子喜笑颜开,搓搓手,恭维的接过银子。
而包括容姣在内,所有被交易的少女,全都畏畏缩缩眼中含泪。
几个男人用绳子将她们的手捆住,少女们被连成一串儿推上了马车。
小姑娘们的嘴巴堵上了,王婆子坐在马车前靠着面子进了城。
看守城门的习以为常,根本不去检查车里那些呜咽声。
马车行至黑市,少女们被粗暴的拉扯下车,更是哭声一片。
可容姣却死死的咬住嘴唇。
她从小就是个爱哭的性子,被家中兄长没少嘲笑。
此时她也很想哭,但容姣瞥到了一旁的皮鞭,身子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她更怕受苦。
果然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把她们带到了黑市,鞭子抽在每个哭闹的女人身上。
轮到容姣,那调教人的正要甩鞭,就听少女细如蚊声一般。
“小姣没哭,可以不挨打吗...”
只见少女双瞳剪水,泪眼汪汪的,却强忍着恐惧,蹲在人脚边乞求。
说着说着,本来还没哭出声的容姣,话语里还染上了哭腔。
听到旁边女人挨打的声音,还狠狠地颤了一下。
男人还真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一时间昏了神。
手上的皮鞭折起来,男人用鞭子手柄处抬起少女楚楚可怜的脸蛋儿。
容姣顶着恐惧,顺着鞭子抬起头。
那粗粝的鞭子上,还有很多累年抽打出的毛刺,此刻却被男人痴迷的抵在容姣唇瓣上。
少女的嘴唇本就敏感,突然的酥痒和刺痛,激的容姣娇呼出声。
“啊...疼...”
容姣看得出眼前这个男人很吃这一套,她从来都是个很会示弱的人。
家里人都说,她实在是太蠢了,空有美貌却胸无城府。
这么些年来,容姣唯一学会的就是审时度势,利用她天生的柔弱保护自己。
当然,也是屡试不爽。
“美人这么听话当然不用挨鞭子,自己去那边的笼子里待着吧。”
容姣顺着调教男人的手看了过去,那边的几个大笼子居然是用来装人的。
少女从地上踉跄起身,长久的蹲立让她双腿发软,摇摇晃晃的。
那笼子是木头的,边缘的地方还有几颗没处理好的铜钉。
容姣钻进去的时候,那小腿旁的粗布正好挂在了钉子上。
倘若...倘若那衣服这时撕裂开,那些人都会看到...
第2章
可笼子狭窄,转起身很是困难。
少女又因为害怕受罚,刚一进去就连忙把笼子门关上了。
现下再想扭动身来,将被撕扯的布料解开就更是痴心妄想了。
容姣整个人就被卡在那里,动弹不了一点,只能乖巧的靠在笼子边。
就在挣扎无望的时候,容姣感觉到一股极其侵略性的目光,正远远的盯着她。
直盯的她浑身颤栗,小小的身体蜷缩的更紧了些。
正要悄悄抬头望去之际,身后却传来一声尖锐的长音惊的少女蓦的抓紧了笼子,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娇娘,怎么关在笼子里呀?”
一个穿着花红柳绿的女人,迈着小步子走了过来,嘴上和善眼中精明。
这一声吓的容姣身子狠狠一颤,那枚钉子勾住的布料也随之裂开。
还好没有破裂很大一片,只露出了少女的脚踝。
只是在这黑市里,那样白皙胜雪的脚踝十分夺人目光,简直漂亮的突兀。
王婆子十分殷勤的寒暄起来。
“哟,这不是琴妈妈吗,这是我今天新带来的货...您瞧瞧?”
琴娘是采芳阁的老鸨,眼光独到,远远就看出来容姣奇货可居。
光是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和藏不住的脆弱感,便能让那群男人们疯狂。
琴娘简直是两眼放着光走过来的。
而对面酒楼阁楼窗边,男人的眼睛在看到少女衣帛撕破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缩。
那样纤细的脚踝,恐怕在男人的手掌下根本对抗不了一点,只能任人拿捏。
祁云朝这次微服出来,原本是为了查看流民的情况。
却不想遇到了这样娇艳的一朵任人攀折的花。
祁云朝为帝,素来随性专断,为政有着一手治国的好手段,从武能征战四方无不胜。
即便行径狂放,却无可指摘,这让朝中的言官困苦不堪。
祁云朝是不介意自己有一则风流韵事的。
不论是朝廷还是里闾间,这些年难道还少了对他恣行无忌的置评吗。
只是美丽的花多少都带些刺,等这些刺让其他人磨干净了,自己再采摘。
想必更是会依赖于他。
“五十两,若卖,我当下就给你银两。”
王婆子本想着自己二十两买来,翻个番,要四十两就算了。
谁知这老鸨居然上来就给五十两,王婆子连带着看着容姣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哎,五十两行,五十两行,琴妈妈还要不要看看,咱们这儿还有些嫩瓜秧子似的姑娘。”
琴娘却对那些还在接受训导的女奴不屑一顾。
“那些啊,俗了。”
琴娘给了钱摆摆手,让身后的小厮将容姣从笼子里放出来。
那个小厮却手脚不老实,直接将手扣在容姣的手上,另一只手扶着容姣的腰身还顺势捏了捏。
“啊!”
小厮一声痛呼,那只不老实的手连忙抖开。
容姣正因为被那双手揉捏的很困扰,骤然得救,连忙躲的远了些。
少女分明看到是一粒石子从天上飞下来,打到了那小厮的手。
目光顺着望过去,正看见祁云朝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谢谢您。”
容姣无声的对着那个男人做着口型,正要微微行礼,却被老鸨一把拉走。
琴娘看容姣并不像是其他女子一般,被卖来的时候又哭又闹,说话也客气了不少。
“你跟着我们采芳阁的姑娘好好学,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容姣就是再蠢,看着琴娘的打扮,还有采芳阁那个名字。
这会儿也知晓她这是要被卖去青楼了。
可怜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孤女,还是流浪在异国他乡的孤女。
容姣想的清楚,自己没有硬碰硬的本事。
犹豫片刻,少女再次停下了脚步。
“容姣谢妈妈救命之恩,日后一定会听话...”
少女在微福身子的时候,猛然觉得眼前忽黑忽白,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没有骨头一般倒进了琴娘怀里。
采芳阁就在后面,琴娘赶紧叫人来扶住晕倒的容姣。
青楼的正门时常有人揽客,即便是白天也有不少公子进出。
琴娘也是看准了这一点,特意在门口多拖了些时间。
好让更多客人能看到她们这儿来的新人。
容姣好似真的晕倒一般,被人扶着也是软的厉害,柔若无骨。
有不少采芳阁的客人想过来搭把手,却都被琴娘用帕子拍开了。
“苏公子急什么,还怕日后没机会给我们小姣捧场吗...”
那位苏公子眼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慌乱间他摸到了容姣的手。
真是又娇小玲珑...又细腻可人。
祁云朝常年习武,眼力惊人,那少女伪装的属实好,连他都忍不住被吸引去了目光。
路过的风卷起一缕发丝,正巧落在了少女的眼睫间。
容姣那原本阖的还算自然的双眼,被搔得狠狠颤了一下。
这一幕正落在男人眼里,若不是刚好看见,还真叫这美人瞒天过海了。
琴娘迎着人群,将容姣带到楼上厢房里,算是将脸溜了个遍。
这姑娘日后必定是她们采芳阁的招财花,琴娘垂眼看昏睡的容姣,越看越顺眼。
容姣听着房间里逐渐没有了声音,这才悄悄的睁开那双杏眼。
房间还算整洁,只是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看着凶悍无比。
容姣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两人应该是画本子里的青楼打手吧。
少女站起身来,可还是有些头昏脑胀的,容姣也不全然是装晕,属实是饿狠了。
走到门边,素手轻轻的扣响了房门,这才将门从内打开。
果然门口两个彪形大汉,面色并不友善的,狠狠盯着容姣。
“两位哥哥,小姣有些饿,可否求些吃食...”
少女的声音像粘了绒毛的钩子一般,刮挠着人心,直说的两个大汉面红耳赤。
捉来青楼的郁郁寡欢的有,贞洁烈女也有。
这样客客气气又有点委屈,只抬头求人要吃食的,两个汉子还真是头一次见。
打手的手中还握紧着棒子,被这轻柔的声音激的手一松,棒子咣当掉在了地上。
容姣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掩住她的唇齿,像是掩饰自己的恐慌之色。
“对...对不起两位大哥,小姣不要了...”
少女说着就要躲回屋内去。
那名汉子这才反应过来,是容姣误会了,连忙将棒子藏起来放在身后。
“这棒子是...是为了保护...”
汉子说话有些结结巴巴,临时编了个自己听起来都不像话的理由。
“保护...小姣姑娘的!”
汉子一时情急竟然抓住了容姣的手。
他感觉像是摸到了一块温润的羊脂玉,却温软的让人心旌摇曳。
容姣羞红了脸,那俏生生的小模样娇的要命,好似无意的示弱狠狠的荡漾了汉子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