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是一对青梅竹马,她大他三岁。 后来,他喜欢上一个女孩,那女孩有熟悉的影子。 表白失败后,他再次遇到了青梅,却被青梅嘲讽一通。 他不知道,青梅喜欢他,这个毒舌的女孩甚至愿意为他做心上人替身…… 他想说,其实你不是替身。
第1章
郁妧失恋了。
单方面的失恋。
她喜欢江之景,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然而今天,她默默喜欢了多年的那个少年,正温柔缱绻地向另外一个女孩子告白。
视频里的两人面对面地站立着,少年身材高挑,外貌出众,气质不俗;女孩身材娇小,面容娇嫩,唇红齿白。他们之间的和谐相得益彰,堪比佳偶天成。
这或许就是胆小鬼的宿命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但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鼻头莫名其妙地开始泛酸,眼眶中也渐渐盈满了泪水。
视频里少年告白的画面还在反复回放,但她已经无心再听。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竟是如此这般,小心翼翼,温情脉脉,宛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用双手轻轻捧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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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高考结束的第五天,星期五。
参加完毕业聚会,郁妧打车回到小区时,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夏天的夜晚很舒适,空气中弥漫着清爽的气息,四周一片静谧,耳畔时常传来公园里池塘的蛙叫声,以及灌木丛中蟋蟀的低鸣。
她慢悠悠地走在小区路上,见四下无人,轻声哼起了一段小曲儿,心情轻松愉悦。
然而,当她快到家门口时,她抬眼便看到有三个人站在那。她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放慢,心中涌起一丝诧异。
那三人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将双手随意地插进上衣口袋,带着一丝从容,走到他们面前。
“你是郁妧吗?”为首的女孩看到她,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
“嗯,他怎么了?”郁妧指了指伏在顾敬阳身上的江之景,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少年身形高挑,肌肤白净,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脸颊微红,身上的白衬衫因挤压略显褶皱,显得有些狼狈。
“今天同学聚会,他喝多了。”女生回应道,她的面色有些僵硬,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这个女生郁妧记忆深刻,余姚,江之景的好友之一,长相明媚,身材娇小,性格开朗大方。
“郁妧同学,请问你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他身上没有钥匙。”顾敬阳被身上的人压的喘不过气,别看江之景高高瘦瘦的,重量是一点没少。
“他家人最近都不在,把他扶进我家里吧。”郁妧的声音平静如水,她指了指身后的房子。
江家与郁家住对门,两家父母初次见面便觉投缘,至今关系都很好。高考结束后,江妈妈和郁妈妈一同外出旅游,两家父亲皆因公出差,只留两个高考生独守空宅。
闻言,顾敬阳和余姚对视一眼,皆是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应对,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就在气氛僵住的时候,醉得不省人事的江之景缓缓地抬起了眸子。他的眼神迷茫,缓慢地打量着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当他的目光落在郁妧身上时,下一秒就踉跄着身子走到了她面前。
他俯身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滚烫的气息不时喷打在她的肌肤上,郁妧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可以帮我送送他俩吗?”他的嗓音低沉浑厚,此刻因醉酒而略显沙哑。郁妧嗅到他身上散发的酒气,不禁微微皱眉,有些嫌弃地伸手撑住他的肩膀,试图保持距离。
“我帮你把他弄进去吧。”顾敬阳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快步上前,伸出手搀扶江之景,然而人却纹丝不动,仿佛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郁妧儿,我想睡觉。”江之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助,郁妧感觉到颈窝处有些湿热。
他,这是哭了?
郁妧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江之景身后的两人。顾敬阳的面色凝重,眉头紧锁,而余姚也眉头紧蹙,原本姣好的面庞此刻流露出一丝愧疚与不安。
“我扶他进去就好,你们先进来坐坐,我给你们叫车。”郁妧一边客气地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他宽阔的后背,以示安抚。
“不用了,我们的车在外面,现在就走,麻烦你了同学。”顾敬阳挠了挠头,然后笑着回道,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
“好。”郁妧没有打算挽留,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她才艰难地从衣服口袋掏出钥匙开门。
门一打开,江之景似乎突然恢复了一丝清醒,他从郁妧的颈窝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走进院子。如若不是他走路时摇摇晃晃,郁妧几乎要怀疑他是在装醉。
关上大门,郁妧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街灯映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透出一丝落寞。
记忆慢慢与多年前重叠,郁妧也经常这样看着他的背影,院子里的每一处陈设都未曾改变,四处都能勾起他们一起嬉戏打闹的画面。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
江之景走到房子大门,脚步突然顿住,他转过身来,面对着郁妧。借着昏黄的路灯,郁妧看见了他眼中的泪意,以及耷拉下来的嘴角,那模样让她心中一软。
江之景小时候很爱哭,他长得好看,哭起来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哪怕是平日严肃的江父见了他那模样,也会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哄。
“怎么了?”郁妧轻声问道。
“想睡觉。”他将目光巴巴地落在郁妧身上,委屈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好,马上就可以睡了。”郁妧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快步走到门边,输入指纹,打开了家门。
家里装的是感应灯,门一开整个房子便亮堂起来,郁妧把人哄到客房,折腾了一番江之景才沉沉睡去。郁妧则静静地守在他的床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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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妧洗漱好回到卧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头发还半湿着。她穿着白色的睡裙,坐在书桌旁,呆愣地看着手机,裙子紧贴着她的身体,轻轻地勾勒出她那完美的曲线。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好友发来的视频上,一眨也不眨。
视频中的场景是一个装修精致的长廊,而主人公是她熟得不能再熟的人,江之景。他的衣着与刚才的别无二致,此刻正用那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身前娇小的女生,微薄的唇瓣一张一合,声音温柔而低沉,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此时的世界仿佛被按了暂停键,郁妧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泛白。她的耳边不断回荡着那个少年所说的温柔情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她的心上。
他,在跟余姚告白。
郁妧猛地反扣住手机屏幕,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吹干头发后,她关掉了房间的灯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绪难平。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郁妧是在三岁那年认识的江之景。
江之景从小就是个爱哭鬼,哭起来特别让人心疼。但郁妧很喜欢看他哭,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缠着她,向她撒娇,喊她姐姐,她也就在一声声姐姐中逐渐迷失自我。
她比江之景大一岁,因为一年级时得了一场大病,不得不留级一年,结果和江之景成了同班同学。
她还清楚地记得,江之景得知要和她同班时那无法掩饰的兴奋和喜悦。
从那时起,每天早上七点整,他都会不知疲倦地站在她家门外等着她一起去上学。
这一习惯一直保持到了初三那年。
初三那年,郁妧的哥哥郁承出了车祸,从那时起,她就开始了在医院和学校之间来回奔波的日子。等回过头来,发现江之景身旁早已有了新的玩伴,他们进了同一所高中,但却被分在了不同的班级。
虽然两人的教室紧邻,却很少碰过面。
他们偶尔会在学校某个拐角遇见,却也只是匆忙打声招呼,一晃眼就到了毕业。
以前那个青涩的少年,现在个子长高了不少,气质也变得更加稳重,她觉得有点陌生。
第2章
第二天清晨,郁妧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她醒来时,发现枕头已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她的眼睛微肿,有些难以睁开。
“郁妧,醒了吗?”江之景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郁妧盯着门发愣,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这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一个人,“醒了,你等会儿。”
她朝门外回了一声,外面应了一声好,随后就没了声响。
郁妧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步走到衣柜前,随手抓了件白 T 恤和黑色运动短裤换上。洗漱完毕,她才慢悠悠地打开房门,冷不丁地被门外的江之景吓了一跳。
“你怎么杵在这?”郁妧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试图平复心跳。
“等你。”江之景看到她便站直了身子,身上的衣服依旧是昨天的那套,还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你是要换洗衣服?”
“嗯,我昨天出门忘记带钥匙了,刚联系我姐给我邮寄过来,所以想借一下衣服洗个澡,可以吗?”说着,江之景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这是他自初三以来,第一次有求于郁妧。
“好,我去给你拿衣服。”郁妧点头应他,然后钻进郁承的房间,很快就拿着一套衣服出来递给他。
江之景从浴室里出来时,郁妧正在厨房里面煮面。
少女身材高挑,肌肤胜雪,一头乌黑的短发被她用一根黑色皮筋扎成了低马尾,露出修长的脖颈。
江之景安静地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等到他的思绪重新凝聚时,郁妧已经将面条盛入碗中。今天她做的是两碗简单的青菜汤面,每碗上面都配有两枚煎得金黄的鸡蛋。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煮了煮。”郁妧将碗放在餐桌上,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江之景瞬间读懂了她的表情: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谢谢,麻烦你了。”他客气地说着,然后快步走到厨房洗了手,坐到餐桌旁拿起筷子开始吃面,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筷子与碗盘轻轻碰撞的声音。
江家和郁家一直致力于对子女进行德、智、体、美、劳全方位的教育培养,因此,郁妧从小学起就开始学会了做饭,而且做得很好吃。
江之景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郁妧亲手做的饭菜了。此刻,每一口面都让他感到无比满足,不仅仅是因为食物本身的美味,更因为这是郁妧亲手为他准备的。
“一会儿我洗碗。”江之景见郁妧放下了碗筷,立马揽活。
郁妧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转身去客厅了,留着他一人在餐厅收拾碗筷。
她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来打发时间。她的目光在屏幕上扫过,看到那一堆红点后才突然想起来昨天忘记回复好友的消息了。
聊天框里的消息已经堆积如山,盖了几十层楼。她慢慢地往上翻动,直到一行文字映入眼帘:“余姚竟然把他给拒绝了,我真是没想到哈哈哈哈”,她的手指微微一顿。
怪不值得昨天喝成那样,原来是失恋了,啧啧。
郁妧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幸灾乐祸,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继续低头,回复着消息。
【芋圆:昨天睡着了,骚瑞,对了宝,你哪里来的视频呀?】
对方几乎是秒回。
【将军的小媳妇珊珊:哼哼,朕原谅你了。一班的唐欣不小心拍到的,woc,我一直以为他俩有戏,没想到啊,白月光竟然心有所属】
【芋圆:我记得你和诗琪好像有个赌注?】
【将军的小媳妇珊珊:是啊,当时我们赌他俩有没有戏,结果,就这?啊啊啊!男神不给力,我输了一包辣条】
郁妧看着屏幕,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抬头,便和江之景四目相对,她假装咳了咳,继续低头回复消息。
【芋圆:一人参赌,全家遭殃;众人参赌,难奔小康!】
【将军的小媳妇珊珊: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有喜欢的人了吗?你跟人告白了吗?】
郁妧手指再次顿住,鼻尖莫名其妙开始泛酸。
【芋圆:我想了想,我觉得我更爱学习】
【将军的小媳妇珊珊:强啊强,真强,哈哈哈哈,对了,姐妹你最近打算出去玩吗?】
【芋圆:没打算,过段时间再看吧】
【将军的小媳妇珊珊: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毕业旅行,有班长,学委他们一起捏!】
【芋圆:你们去吧,我怕晒黑】
【将军的小媳妇珊珊:好啵】
两人插斜打诨一番后,蒋珊珊就下线了,郁妧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抬头又再次和江之景四目相对。
他们默契地别过头不说话,沉默在空气中弥漫。过了好一会儿,江之景才轻声打破了沉默:"郁妧,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借一下充电器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说话时显得特别客气。
"什么型号的?"郁妧闻言,直起身子,伸手去够茶几的抽屉,开始翻找充电器。
"苹果。"江之景回答。
“没有。”郁妧把抽屉关上,然后踩上拖鞋准备上楼。
江之景见她那副冷淡的模样,再加上眼看着她就要走了,赶忙说:“没有也没关系。”
郁妧看着他的表现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无奈指了指楼上:“我哥房间好像有。”
闻言,他尴尬地笑了笑:“那,麻烦你了。”
郁妧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给你套麻袋揍一顿。”
虽然是挺想的,她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尴尬的气氛因郁妧的笑声而开始消融,江之景嘴角微微扬起,神色也逐渐放松:“我怕你觉得我麻烦。”
郁妧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转身就走上了楼,江之景紧跟其后,两人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回响。
江之景:“承哥身体好些了吗?”
郁妧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继续上楼,声音平静地回他:“嗯,好多了,一年前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
想到郁承,几年前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郁承是在他高考三个月前出事的,当时他乘坐的公交车因为制动系统故障,不幸跌入交叉口中心圆岛。事发突然,他本能地挡在了一个小女孩面前,为她遮住了危险,结果自己却受了重伤。
好在现在已经痊愈,去年重新参加了高考,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
想到这,郁妧的心情开始逐渐转好。家人的幸福安康,对她来说,是生活中最宝贵的东西,只要家人安好,她便感到满足和幸福。
“那就好。”江之景为郁承的身体好转由衷感到高兴,事出半年后,郁承便转院了,至此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
“那你这几年过得好吗?”江之景看着郁妧的背影,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开口问道。
“挺忙的,学业繁重。”郁妧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并不是那种天资聪颖的人,为了跟上学习进度,她几乎每天都在教室里度过。自从郁承身体好转后,她便搬进了学校宿舍,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
不知为何,郁妧心中憋着一股气,且这股气来的莫名其妙。
“听说你失恋了?”她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望向他,眼神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