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太后送到靖王府的,一个没名没份的通房丫头,府中人人都不喜欢她。 谁知王爷刚出远门,她就被恶毒王妃活活毒死。当她再次睁眼时,竟然发现自己重生了。 这一世的她不甘心重蹈覆辙,于是她转头目光到了当今帝王的身上。 哪知冷酷帝王不经撩,她几句花言巧语就被他给宠上天.......
夜色深沉,淡淡的檀味让人昏昏欲睡。
妧卿靠在墙角守夜,小脑袋一点一点地眼看就要睡过去了。
倏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妧卿立马睁开了眼睛。
是寿康宫的田总管,他甚至都没看旁处一眼,直接跑到殿门前扬声道:“太后娘娘,大皇子和苏容华起了冲突,听说苏容华动了胎气......”
若是寻常嫔妃间的小事,都快亥时了,田总管是没这个胆子来打扰太后的,谁料这事牵扯到了大皇子,那就谈不上小事了。
不多时里边就传来响动声,妧卿连忙进去服侍。
瑶华宫。
太后赶来,众嫔妃忙起身行礼。
皇后福了福身:“这么晚了,母后何必亲自跑一趟?”
太后面色不虞,大皇子是如今宣凛膝下唯一的儿子,又是和怀着龙胎的苏容华起了冲突,她怎么都得来看一下。
“到底发生了何事?”
隔着影影绰绰的珠帘,妧卿似乎听到里边传来苏容华的低泣声。
宁妃站在一旁,她抱着大皇子,素来明艳的脸上有些阴沉,抱着大皇子的手背泛着青白。
大皇子似是吓到了,缩在宁妃怀中不敢说话。
皇后扶着太后坐下,看向宁妃的目光欲言又止,她叹了口气道:“大皇子晚间调皮跑出去玩,谁知撞到了苏容华的仪仗,天色太黑小太监没看清前边的路,惊了苏容华。”
皇后的话音刚落,宁妃就哂笑:“大道朝天的,煜儿好生生走在路上,谁知苏容华的仪仗会拐过来?”
听着两人的说辞,这事瞧着就是一个意外,太后烦躁地抚了抚眉心,看向内殿:
“苏容华如何了?”
“太医来诊断说是动了胎气,刚送了药进去,皇上在里边陪着她。”
殿内陡然安静下来,就是不知皇上会偏袒宁妃,还是更加怜惜苏容华。
不过片刻,宁妃面上已恢复如常,她搂着大皇子淡声道:“这么晚了,苏容华既知自己有孕,怎么还黑灯瞎火地跑出去?”
齐容华附和道:“是啊,这太监们天色晚看不清路,也是偶有的事。”
她这话一来是说太监们失职,二来是指责苏容华没事乱跑,倒是把大皇子摘了个干净。
其余人也没有在这时帮腔,毕竟苏容华腹中孩子是男是女都说不清,没人愿意因着苏容华得罪宁妃。
太后横眉冷竖:“既是太监们失职,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省得以后做事毛毛躁躁的。”
太后一句话,便有人出去拖走了那几个小太监。
妧卿垂着头站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无论此事真相如何,甚至不需清查,上位者三言两语便可决定下人的生死。
须臾,宣凛从里边走了出来。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看到太后来了,宣凛微不可察地皱眉:“谁这么晚去惊扰太后了?”
太后冷哼:“哀家要是不来,如何知道这后宫中风波不止。”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太后不愿放权,借机生事敲打她这个后宫之主。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宣凛:“母后已经处置了那几个太监,皇上可要派人去再审问一番。”
宣凛眼神晦暗不明,叫来刘顺德:“将那几人提到暴室审问。”
“是。”
妧卿站在太后身后,那男人就在她的不远处,这般距离都能感受到男人周身冷冽的气息。
没等查出什么来,珠帘碰撞的清脆声传来。
本该躺在里边的苏容华由宫女扶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眼角还带着泪,瞧着格外可怜。
“怎么起来了?”皇后担忧地道,“快扶苏容华坐下。”
苏容华坐在椅子上,泫泫欲泣地看着男人:“皇上,嫔妾素来谨慎,今日嫔妾去淑妃娘娘宫中用膳,待得晚了些才遭此横祸,皇上要为嫔妾做主啊!”
淑妃微微叹气:“是啊,早知如此,臣妾该多派些人护着苏容华。”
宣凛安抚道:“朕会彻查的。”
苏容华咬着牙,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她蓦然看向宁妃,话却是对着宣凛:“这幕后之人心思歹毒,不论查出是谁在害嫔妾,皇上都不会包庇的对吗?”
这话一出,殿中众人面面相觑。
苏容华是被吓了一遭,脑子坏了吗?
妧卿暗自听着也觉得苏容华这话说的场合不对,她是在怀疑宁妃,还觉得皇上会为了偏袒宁妃不为她做主吗?
大庭广众之下质疑皇上处置不公,不怕惹皇上生气吗?
果不其然,宣凛听到这话眉眼间的怜惜散去,声音略显冷硬:“不论查出是谁,朕都不会姑息。”
苏容华还想说什么,却被她身旁的宫女白芷扯住了袖子。
宁妃眼睫颤了颤,拿帕子摸了摸眼尾:“皇上,煜儿不懂事,若是他当真冲撞了苏容华,臣妾会好好教训他的。”
“可臣妾为人母,也断不会让煜儿受到冤枉,不论皇上想查什么,臣妾都无怨言。”
宁妃不愧是宠冠后宫多年的,这话说得比苏容华高明多了。
既表明了自己相信皇上,也让人看到她为人母有多尽责。
难怪哪怕苏容华也得宠,却一直被宁妃压了一头。
不多会儿刘顺德便带着几个浑身是伤的小太监进来,他们一进殿便哭诉着当真是路上太暗,大皇子突然跑出来,担心撞到大皇子几人才急急地停下来,没想到脚下不稳摔了苏容华。
无论怎么拷问,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宣凛冷沉着脸:“拖下去,杖毙。”
既是意外,后果便是由这群下人承担。
众人都察觉到皇上情绪不虞,惊惧地噤声。
只有苏容华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她挣扎着起身:“皇上,大皇子这么晚在外边,难道您不怀疑吗?”
宣凛脸色陡然沉了下来:“那你以为该如何?”
苏容华却丝毫没看懂他的情绪,还在梗着脖子:“嫔妾认为,该彻查大皇子身边的人,是否有人纵容了大皇子。”
一旁的宁妃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面上却是担忧:“若是苏容华不放心,皇上查便是,臣妾不敢置喙。”
她委委屈屈地看着宣凛,做足了为他着想甘愿自己被疑的样子。
看到这妧卿便知道,苏容华这场是彻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