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富商名媛,只想在这个乱世里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一朝嫁作他人妇,她以为贤良淑德就能赢得老公的好感。 然而,当老公带着小三背叛而来时,她不得不被迫营业,惩治渣男,收拾渣女。 风雨过后,她才觉醒恋爱脑,满心发展事业。 那个被她救过的男人却将她堵在了巷口! “不是爱钱吗?做本帅的女人,我的就是你的……”
第1章
民国12年夏,傅军军政府所在地,盛城。
林书婉是在牌桌上被叫下来的,听佣人说二婶晕了过去,她急忙起身跟各位军官的太太,姨太太告别。
孟公馆很大,她顶着烈日绕过花园去小楼照看二婶。
问过佣人,二婶在房中休息,她顾不上多想匆匆走了进去。
“二……”
不等她靠近,床上身披黄绿色军装的男人,风一般的起身,下一秒一把手枪抵在她的眉心。
“谁的人?”男人声音清冽,尽管只有三个字,却让林书婉嗅到了杀意。
她下意识的双手高举过头顶,抖着身子解释着:“军爷,我是孟公馆的客人,我应该是走错房间了,不是故意打扰军爷休息的。”
话毕,她小心翼翼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生的冷峻狠厉,黑眸深不见底更显得令人生威。
黄绿色军装早已经在刚刚的起身中掉落在地上,林书婉无法看到肩章确定对方的身份。
可今天能出现在孟公馆的军官,绝对不是寻常之辈,她得罪不起。
她在打量男人的同时,男人也早已经将她看个仔细。
唇不点而红,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胸口此起彼伏的颤动着,明明穿的是老式偏襟长裙,裙裾宽松,看不出什么曲线身段来,可她高举的双手细长,柔软……
他大手一揽,将她卷入了怀中。
她的腰果真是又细又软。
等林书婉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被按在男人的胸前,她又惊又吓挣扎着后退。
“放开我,放开……”
男人轻而易举的桎梏她的身体,将她圈在怀里,看着她在怀里又蹭又闹。
她的身材不错,他摸了一遍,凹凸有致……
他很是亢奋,大手一挥将她扔在了床上。
“跟我,不比跟老头子强?”
“什么老头子?”林书婉双手捂着胸前,试图寻找出路。
“装什么?你穿成这样来老帅休息的房间,不就是为了做他的十三姨太?”男人嘲讽的瞥了林书婉一眼。
“不是。”林书婉闻声头皮发麻,浑身如遭雷击一般。
原来二婶带她来孟公馆赴宴,早就知道老帅会来,所以存了把她送给老帅做姨太太的心思?
“我是许府少奶奶,是傅军旅长许望钦的夫人,今日我是陪二婶赴宴的,我以为她身体不适在这里休息。”
二叔私运西药被关在监狱,她这些天奔走托人找关系,送出去的钱财无数,暂时还没有门路。
二婶之前曾说过,她的长相和气质是老帅最喜欢的类型,只要她去求老帅……
二婶为了救二叔公,让她这个侄媳妇委身别人!
尽管她的丈夫许望钦生死不明,可她是许家的儿媳妇,怎么可能自我作贱去做这种事?
见她生气,二婶就将这个想法作罢,只说让她陪着来孟公馆赴宴,在牌桌上跟那些姨太太聊聊想想办法。
却没想到今天这一切都是二婶设的局!
想到这里,林书婉如同置身寒窑一般,从头冷到了脚底。
“许望钦的夫人?”男人想了想,脸上的笑意更肆意了:“还是雏。”
他不是在问,而是万分肯定。
“跟了我,你想要的想做的,我都能满足你。”
“军爷!”林书婉脸色一红,听着男人肆无忌惮的打趣,板着一张脸起身:“我丈夫为傅军旅长,在前线抗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想军爷不会为难他的女眷。”
“我觉得他应该很乐意让我为难你。”
男人随手丢了枪,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腿上。
林书婉身体本来就弱,男女体型相差太大,她的反抗无济于事。
常年握枪的手隔着绸缎布料摩挲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脑袋,用力的吻了下去。
林书婉闭着眼睛,用力的咬了他的脸颊。
“小野猫……”男人许是被刺激到了,眸中更显亢奋:“你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想征服你?”
“让我走,要不然我死给你看!”
林书婉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视死如归道:“帅府三小姐还在牌桌上等我回去,我不知道你是谁,事后也不会去找你,只要你放过我,这件事没人会知晓!”
“原来是三小姐的朋友啊……”男人挑了挑眉,松了手。
林书婉趁机挣脱男人的束缚,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徐公馆出来的,坐在回许公馆的汽车上,她仍心有余悸。
车窗外,报童满大街的吆喝声,“号外,号外,持续五年的剿漠匪之战终于胜利了!傅军第九师师长许望钦乘专列回盛!”
林书婉一惊,急忙打开车窗想听得清楚些,确定报童说的许师长就是她的丈夫许望钦,她浅浅一笑。
新婚夜,许望钦接到大帅军令奔赴前线。
许望钦的父亲许司令中风瘫痪多年,许母身上病痛不断,许奶奶是前朝的千金大小姐,更是不问琐事。
许公馆上下就只能她这个新嫁过来的媳妇扛着。
这五年来,她拼尽全力让许公馆维持着以往的风光,掏空嫁妆给婆家长辈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其中的苦,也就只有她自己清楚……
可她爱他,所以再多的苦,她都能接受。
如今,她的丈夫带着战功回来了,她总算没有辜负许望钦的托付!
“号外!号外!许望钦携随军夫人和长子回许公馆,许家上下相迎,泪洒现场!”
林书婉一愣,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催着司机开快些。
回到许公馆,她快步朝着客厅走去。
可院中佣人眼中的心疼和同情,让她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
还没靠近客厅,就听到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奶奶,阿爸,阿妈。颂秋是陈司令独女,枪法如神,运筹帷幄。要不是个女儿身,这师长的位置怕是非她莫属。
她为我生儿育女,我想风光娶她进门,给她和孩子一个交代。”
林书婉停在门外,听着她朝思暮想了五年的男人,在为别的女人要一个交代……
“应该的,颂秋是我们家的大功臣,生下子行这么可爱的大孙子哟!
望钦,你不知道。我和你阿爸阿妈这些年唯一开心的事,就是盼着你每个月寄子行的照片回来。看着他从那么小长大现在这么大,我们的心都快化了……”
许老太太的声音隔着门板,将林书婉伤的体无完肤。
原来,他每个月不单单寄家书回来,还会把他和别的女人的幸福邮寄回来。
哐当一声,屋门打开,林书婉那道娴静淡雅的身影徐徐走来,她身后的夏风卷来酷暑的热浪,叫屋中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脸上一热。
第2章
林书婉走的很慢,背后是斜照的夕阳,照的她的身影更加纤薄,仿佛风一吹就要散了。
她那双眼里结满了不解和受伤,长而密的睫毛不曾眨一下,这样平静的她,倒是叫笑的正欢的许老夫人和许母面露讪色。
许望钦还是穿着新婚夜奔赴前线的黄绿色军装,只不过肩上的勋章多了些。
长靴没过小腿,腰间的配枪,更显威严。
他再也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
跟他十指相扣的女子身穿着衬衣和碎花半身裙,要不是微微隆起的小腹,她不会觉得这个女子已经为许望钦生儿育女了。
女子盘着温婉的法式盘发,长的白嫩好看,倒是衬得许望钦威严中尽是柔和体贴。
看到她,脸上流露出几分尴尬。
许望钦紧紧的攥了攥女人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亲眼看到着这刺目嘲讽的画面,林书婉淡淡的笑了笑:“恭喜许师长。”
“书婉。”许望钦松开了陈颂秋的手,要是林书婉又哭又闹,他的那些话倒是能趁机说出口,可是林书婉这么平静乖巧,他反而觉得自己有愧。
“书婉啊,望钦突然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打牌,也没能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许母尴尬的笑了笑,急忙上前缓解此时的尴尬。
玩钱打牌……
陈颂秋不免鄙夷的看向林书婉。
她从小在军队里长大,她爸爸用军严明,从来都反对士兵们玩钱打牌。
像林书婉这样的女人,只会享受男人带给她们的荣光,把自己当成阔太太一样消遣娱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和林书婉不一样,和大部分的女人都不一样。
她这样的女人才能称作丈夫的贤内助!
“什么好消息?是我的丈夫在前线娶了姨太太,给许家生了长孙这个好消息吗?”
林书婉心头一噎,莫名委屈。
每个月都寄家书和照片回来,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她……
他们明明知道许望钦在前线活的好好的,有了家室。
却还是在她面前装出一副郁郁寡欢,整日担心的模样。
看着她上蹿下跳的想办法逗他们开心,他们才施恩一般的给她露个笑脸。
“颂秋不是姨太太。”许望钦脱口而出的辩解着。
“原配不死也没离婚,她不是姨太太是什么?”林书婉心如刀绞般看着自己爱了五年的男人,他下意识护着陈颂秋的样子,让她觉得这五年来的等待是那么的嘲讽。
许望钦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自己理亏,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五年前,跟林书婉结婚并不是他的本意。只不过那时候他爸瘫痪,家道中落,除了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的林书婉外,根本没人愿意嫁给他,逼不得已他只能娶了林书婉。
谁知道刚跟林书婉结婚,大师就重新开始重用他,这也就代表着他以后飞黄腾达,前途无量,有了更多的选择。
相比于陈颂秋这样勇敢能干的女军人,林书婉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逊色很多。
不过林书婉说得对,她到底是发妻原配,他现在刚刚立了战功也不好不要这个发妻。
“许望钦,身为军人,在战场上你也是这样吞吞吐吐?”林书婉看着面前犹豫吞吐的男人,怎么也没有办法将现在的他和她记忆中的他融为一体。
初见他时,火车站发生枪战起火,在浓烟之中,他抱着她毫不犹豫的穿过子弹。
可现在的他,只是连说一句话都犹豫不绝……
“我要娶颂秋进门,让她以如夫人的身份留下来。”许望钦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
“娶?”林书婉冷眼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她扯了扯唇角:“好得很。我林书婉选的男人,我认……”
一直不做声的陈颂秋,缓缓开口:“我不是封建迂腐的老思想,我秉持新派思想和理念,不拘泥什么风光的婚礼和仪式。不管是如夫人还是姨太太的称呼,我都不在乎。”
她的话大方宽容,显得林书婉之前的反应有些咄咄逼人。
她的话音刚落,许老太太,许母和轮椅上的许司令都直直的看着林书婉,等她松口。
“陈小姐是吧?敢问新派思想是指什么?是明知道男人有妻子,还执意要为男人生儿育女?知三当三?”
林书婉冷笑,新派思想可不是陈颂秋和许望钦折辱她林书婉的借口。
“如果新派思想就是陈小姐所为的话,我觉得封建迂腐倒成了褒义词。”
“林书婉,你怎么能这样蛮横无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知书懂礼,识大体。”许望钦上前将陈颂秋护在身后,拧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林书婉。
“我只知道知书懂礼,识大体,不是做个软柿子,任由别人捏扁揉圆。”
林书婉听着许望钦的嘲讽,心凉了,也就不生气了。
这些年,她为了维持许公馆的风光,不喜打牌看戏的她,也无奈上了牌桌,成了戏园子的常客,只为让落败的许公馆,依旧能成为盛城上流社会中的一员。
她不知道她还在坚持什么……这样的家和人心,哪里还有她坚持下去的意义?
“你……”陈颂秋皱了皱眉,“书婉姐姐,你比我和望钦大一岁,我叫你一声姐姐是应该的。
我不想让望钦夹在中间为难,你要是不愿意让我进门,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搬出去住。
我和孩子也不是非要霸占着望钦,只要你答应让他偶尔去看看我们母子,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许老太太有些不悦,她当然舍不得让自己的重孙子受委屈,更何况陈颂秋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书婉,奶奶知道你喜静,你放心,我让望钦把颂秋和孩子安置在老宅那边,你还是许公馆的女主人。”
“老宅?”林书婉如同被人当头一棒,瞬间就心寒到底。
许老太太常在她面前念叨,说她老了,死的时候想死在自己家里,不想死在军政府给的公馆里。
可林书婉知道许家早年就把许家的老宅子卖了。
为了让许老太太高兴,她托人找关系联系上了老宅子的买家,高价买回了老宅。
之后老太太又说现在市面上都流行小洋楼,老宅的院子太旧了。
于是她又投其所好,拆了老宅,盖了一座三层楼高的小洋楼。
可现在她明白了,老太太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许望钦一家三口做打算。
林书婉无声的笑了笑,只觉得这一切太可笑了。
她亲自监工两年,而后又亲自设计装修的洋楼……
如今却拱手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