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村,村里有一小寡妇,寡妇门前有点田,一心只把种田喜,奇葩亲戚来相害,小寡妇骨头硬,脾气大,手撕姑姨,脚踩叔舅,解决温饱,奔赴小康。突然有一天,被传战死的相公回来了,小寡妇看着腿长颜高的相公,笑得合不拢嘴,迈不开腿。
白小玲坐在家徒四壁的破旧茅屋里,听着隔壁茅屋传来的呜呜的哭声,她花了三个时辰,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她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寡妇身上。
就在三个时辰前,小叔子沈逐浪将她从房梁上取下来,劝了她很多话,她从他的言语中了解了很多信息,比如在隔壁一直哭泣的正是她的婆婆,今天从军的村头林二狗带回来一个消息,原主白小玲的相公已经战死。原主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嫁入沈家的前一天,相公就奔赴战场,在她嫁过来的第三个月,就传来相公战死的消息,可怜她连相公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她一时想不开,在自个屋里上吊,幸好小叔子发现及时,这才将她救下。
白小玲是个孤儿,受到一些社会爱心人士的资助上了大学,她学的是农学专业,穿越过来之前,她正在试验田里收割水稻,通过四年的努力,她终于种出了一种抗虫抗旱的水稻,她正拿着水稻种子高兴,想不到乐极生悲,她穿越了。
隔壁,小叔子沈逐浪还在劝婆婆(刘氏),“娘,你就别哭了,哭坏了眼睛可怎么办?你放心,哥不在了,以后这个家由我来扛。”
刘氏听了这话,哭得更加厉害,“你爹病死之前,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他读了一辈子的书,只是一个进士,他希望我们沈家能出一个状元。逐浪,就算你哥不在了,这个家也不需要你来扛,你好好读书,争取考中状元,完成你爹的心愿。”
沈逐浪没有再说话,他从小身体就弱,所以家中一切事务都是由哥来做,他只需要安心学习。自从哥从军以后,家里的田地没人种,都荒废了。米缸见了底,这个冬天又极其寒冷,他们该如何熬过去?
他也想好好读书,但是家里的情况他也知道,娘年纪大了,嫂子又做不了重活,家里根本没有能力再支持他继续读书。而且他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的,如果这个时候他不扛起这个家,他们家或许真的就要垮了。
他喂了刘氏半碗稀饭,对她说道:“娘,你先休息,我给嫂子送一碗稀饭过去。”
白小玲听到这句话,她捂着早就咕噜叫的肚子,她的确饿极了。
屋外有人咳嗽的声音,然后便有敲门的声音传来,“嫂子,你睡了吗?”
稀饭来了,她怎么可能睡了。
白小玲连忙答道:“没睡。”
“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果然是读过书的人,就是有礼貌。
“可以。”
沈逐浪进屋的时候,也有一股寒风卷了进来,冻得白小玲缩了缩脖子,他连忙将门关上,然后将半碗还冒着热气的稀饭放在桌子上,“嫂子,趁热喝吧!喝了就暖和了。”
她看着那半碗稀饭,稀饭里面大部分都是水,水里没有几粒米,看来这个家庭真的贫困潦倒,就差被饿死了。
白小玲将稀饭端起,碗里传来的热气倒是让她的手温暖了几分,她喝了一口之后,身体也暖和了一点。
“咳咳……”沈逐浪又咳嗽了两声,他说道:“嫂子,那你喝了稀饭以后就快些歇息吧!明日我再去镇上给你请个大夫看一看。”
这个家什么情况,她也大概了解了,连饭都没得吃,哪里还有闲钱去请大夫,想必他就算要去,也不是去请大夫,而是去求大夫。这也看得出,小叔子沈逐浪,是真的关心白小玲。
白小玲捧着碗,她说道:“逐浪,我没事,不用请大夫。”
他看着她脖子上深红的勒痕,又咳嗽了几声,“嫂子,那你早点休息。”
“好。”
沈逐浪出去了,白小玲喝了剩下的稀饭,然后倒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这床被子很薄,就算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还是依然很冷,而且那半碗稀饭喝下去,根本没有一点感觉,又冷又饿,真的睡不着。
在床上抖了一夜,白小玲听到隔壁传来开门的咯吱声,她看向窗户,天还没有完全亮,是谁这么早就出门了?
她起来在箱子里面翻找着,原主白小玲的衣服很少,能御寒的更没有几个,她索性将全部的衣服都穿在身上,这才勉强觉得不冷。
外面下着雪,她看着雪地上的那一串脚印,就知道刚才出去的是小叔子沈逐浪。他这么早去做什么?
白小玲跟着脚印过去,在一户农家前,她终于见到了沈逐浪,沈逐浪穿着单薄的麻衣,站在一个妇人面前,手脚都哆嗦地厉害,但是他的脸却通红。他手里拿着一个碗,对妇人说道:“三姑,家里的米没有了,你家可有富余?”
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这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
但是在这个冬天,大雪掩埋了一切,如果不这样,恐怕他们一家人都得饿死。
妇人说道:“侄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也是穷得响叮当,今年的收成不好,自己都怕过不去这个坎,你还是去你大舅家看看吧!”
沈逐浪的脸更红,他连忙道了一声谢,然后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他走了之后,妇人对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呸,一家的懒散货,没有米只会四处讨要。那新嫁入的媳妇,光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什么活儿都不做,还妄想靠百家将他们一家子养起来,休想。”
看着妇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嘴脸,白小玲皱了皱眉头,不过她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原主四体不勤。
沈逐浪又到了另外一户农户门前,这一次,他犹豫了很久才举起手敲门,他单薄的身子在雪地里面发抖,也不住地咳嗽着。
敲了很久,没有人来开门,他明白,如果他今天讨不到米,那么娘和嫂子就没有饭吃。这么冷的天,再加上没有食物,他们很快就熬不下去了。
他终于鼓起勇气喊道:“大舅,大舅你在家吗?”
他在屋外等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人来开门的,开门的不是他大舅,而是大舅母,大舅母一副凶神恶煞母夜叉的模样,她大嗓门吼道:“什么事?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逐浪显然被吓到了,他抿了嘴唇,然后说道:“舅母,家里可有……”
她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说话,“没有,没有,扰人清梦,真是作孽。”
说完以后,嘭,将木门甩上了。
沈逐浪站在门前,久久没有回过神。
在这个小村子,还有一家亲戚,那便是他的二叔家,二叔外出做生意,长年不回家,家中只有二婶和小虎子,二婶家和他们家差不多,都是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按理来说,他是不该去她的家中讨米,而且家中富裕的亲戚都不愿意给他借米,更何况二婶。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不去,他们又该怎么办?
沈逐浪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在一处破旧的木屋前停了下来,他刚准备敲门,门开了。小虎子提着半袋糙米,小脸黑黑的,他看见沈逐浪,露出了两颗虎牙,“逐浪哥,我娘正让我给你送米来。”
他听了小虎子的话以后,湿了眼眶,问道:“二婶呢?”
“娘一大早就背了一捆干柴去镇上了,她说卖了柴以后,顺便去看看爹。”
沈逐浪接过半袋米,声音有些哽咽地对小虎子说道:“虎子,这米等到开春以后,我定会还你们。”
“逐浪哥,我娘说了,你们家遭了难,这米不用还。”
“不,一定要还。”
沈逐浪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二婶家,他回到家中,哭了一场,然后开始生火做饭。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说的就是他,他一个大男人,什么都不会做,还要像乞丐一样四处讨米,他真是把读书人的脸都丢完了,这书,不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