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死后,我本以为会在乱世里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最后被他人践踏而死。 可没想到,在大家对我冷嘲热讽,白眼相向时,年轻有为的冤家走到我身边。 “别误会,我答应了他要帮你。” 对我而言,只是从一个人身边到另一个人身边。 于是我答应了。 并决定对这位冤家好一点。
军用洋车就停在府门外。
她还是先进院子里,同老夫人说明此事。
知道是季阚安排人要接骆怀珠出去。
季老夫人半晌没说话,只深深盯了眼她,交代早点回来,便扶着穆妈的手转身回了后院。
老夫人那一眼心思莫测,骆怀珠不觉蹙了蹙眉。
她带上张晋和墨兰,跟随庞明坐上车,离开了老宅。
约莫一刻钟后,车子驶入兵府司东侧的巷子,停在一栋小洋楼外。
骆怀珠下车,视线就透过庭院外的黑金铁栅门,将眼前风格迥异的两层小楼打量了一番。
奉城是座年代久远的古朴老城,城里街巷多是徽派老宅院。
季军在这里扎根多年,励精图治,民生经济最近几年发生很大转变。
洋行和百货大楼的发达,影院、戏剧院、咖啡厅、歌舞厅的引入,带动起时髦民风,也开始有富贵人家改建小洋楼。
季阚提到的在外面有栋私宅,说的大概就是眼前这栋了。
庞明在前领路,侧身示意骆怀珠先行。
“夫人请。”
骆怀珠收回视线,当先走进院门。
一进去头顶先是藤叶茂密的葡萄藤花架,阴凉之下,是一条五颜六色的花雨石路,再往前走,左右两侧绿草成荫,右侧草地上还有口水井。
因为隐在兵府司旁的偏巷里,院子并不大,她很快走进前厅,里面才是真正装潢华丽,全部是色泽柔丽的西洋风调。
房子收拾的一尘不染,大理石地板都擦的亮如明镜。
只是骆怀珠环视一眼,却觉得这地方分外冷清,一点人气都没有。
她扭头看向庞明,“大帅不在?”
“请夫人稍等,可先四处看看,属下去知会大帅。”
庞明淡笑说完,将三人留在这里,便径自转身离开了。
墨兰和张晋都有点拘谨,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不乱张望。
骆怀珠也略感不自在,并没有四处走动,而是走到沙发前坐下,静等季阚回来。
那人说接她过来,结果却让她等。
偏偏人家是大帅,她也不能有什么怨言。
小洋房里唯一的佣人端了茶点送上来,便又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骆怀珠枯坐着喝了一盏茶,院子外才传来脚步声。
她站起身,军装笔挺的男人已经走进了前厅。
他无视一旁的墨兰和张晋,脚步不停地走向楼梯,顺带扫了眼骆怀珠。
“你来,有正事跟你说。”
他脚步匆匆踏上楼,骆怀珠以为他说完事还要着急离开,也没敢耽搁,连忙跟了上去。
谁知她上到二楼,走到大敞着门的一间房,就见他正在里屋宽衣解带走来走去。
那随意自如的样子,完全没把她当外人。
骆怀珠连忙撇开眼,自觉回避。
“等我片刻,马上好。”
季阚赤着上身,拎了件深灰色浴袍,扫了她一眼撂下话,便赤足走进了里屋内地另一间房。
骆怀珠猜测他是要沐浴。
她略感无语,走到一旁藤椅上坐下静等。
约莫五分钟左右,那人果然只叫她等了片刻,便裹着浴袍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褪去一身来去如风的急躁,黑发潮湿凌乱还浴袍裹身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闲适。
“大帅专程派人接我来,到底什么事?”
骆怀珠主动问起,看他这样子,又不像是什么急事。
季阚走过来,端起茶几上一杯不知何时放在那儿的凉茶,闻言掀起眼帘看向她,不紧不慢抿了两口茶水。
他咽下茶水,才挪步过来坐到骆怀珠身边。
“早上同你说过,今日我有空,这地方你还满意?”
男人身上体息被水汽蒸熏过,闻起来清冽温醇,像煮沸放到温凉的青茶香。
骆怀珠不自觉屏息,惊讶挑眉问他。
“这地方…,只为让我过来参观吗?”
季阚也跟着挑眉,语气试探问,“不喜欢?”
骆怀珠,“……”
不知说什么好。
就是他多少有点闲的。
她明明说过改日有空再来。
季阚察觉到她心思,薄唇微抿了抿。
“当然有件正事,今日我与母亲谈过,你说得对,她不太对劲。”
骆怀珠眼睫眨了下。
她就说,这人不会那么无聊。
“怎么?你们说了什么?”
“对于我们俩的婚姻,她有计划。”
季阚长腿轻搭,松敞的丝绸浴袍,下摆因这一动作侧滑,裸露出修长有力的小腿。
这坐姿实在肆意妄为。
骆怀珠不敢多看一眼,只能不动声色将视线移到另一边,纤细腰背端坐笔直。
“…计划?”
“她与我坦言,你嫁给我,可以以大帅夫人的身份名正言顺留在帅府,但她需要把你生下的儿子,在族谱上记到大哥名下。”
这番话震惊骆怀珠,她豁然扭过脸直视季阚,一时忘了言语。
季阚垂眸看她,眉目清淡与她对视。
“珍珍,她想摆布我们俩,允许我们成亲生子,却不允许我们夫妻相爱,甚至还打算往后替我娶别的女人进门,叫我别再碰你。”
“珍珍,你若不反抗,便是她发泄癫欲的工具,生下孩子,依然要让你守活寡。你甘心?”
骆怀珠脑子里一团乱。
她难以置信季老夫人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念头,一时心头又惊又怒,且万般无语。
“我当然不会任人摆布!我不是任何人能用来泄欲和利用的工具!”
小姑娘气愤填膺的反应,逗笑了季阚。
他心情愉悦了些,适时伸手拥住她,大手轻抚她后脑勺安抚。
“好,那你记着今日起,跟我站同一阵线。珍珍,跟着我,我会护你周全。”
突然的拥抱和亲昵令骆怀珠措手不及,她顾不得恼怒气愤,羞赧而不自在地想将季阚推开。
“你别这样……”
季阚充耳不闻,甚至牢牢按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人托抱到腿上搂住。
他一手揽着她不准她离开,一手托起她精致小下巴,黑眸幽暗凝视她。
“昨晚都已经那样,你还不准备接纳,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骆怀珠惊慌失措,双手握住他手腕,想将他手拉开。
“季阚你别得寸…唔。”
男人兀地俯首吻她,在她柔软唇上轻吮两下,虎口托起她半张小脸儿固定,吻势温柔霸道,越吻越深入。
呼吸间隙,他大掌揉握骆怀珠纤细腰线,声腔沙哑低磁。
“你看,你喜欢的。这次我不会弄疼你,再试一次吧,小格格?”
被季阚拥在怀里吻,对骆怀珠来说,的确是一件不那么难接受的事。
这个男人的每一下爱抚轻吮,都温柔而小心,处处流露出呵护与虔诚。
仿佛把她当易碎珍宝。
骆怀珠浑身发软,被他亲的面若桃李,眼眶潮红。
她小手攥紧他胸襟,语声糯弱不答反问:
“为什么总叫我小格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