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带着弟弟赴京寻找未婚夫,不料途中遭歹人抢劫,为了自保。 我掀开那位冷厉狠辣的权臣营帐,成了他的帐中娇! 他是我的救命稻草,亦是我不堪回首的梦魇。 逃走后,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复相见,却不想当我跟着未婚夫拜见他的三叔时。 却发现,高台上贵气凌然的男人,正是当时那位将我百般赏玩的冷酷权臣。 我彻底傻眼了! 此时,男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唇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不等男人开口,我果断拜下,一声“三叔”。 从此,我的生活天翻地覆...... 白天被他撩得脸红心跳,夜晚被他困在怀里亲哭。 (一对一双洁,退婚,甜宠,虐渣打脸,爽文)
第一章 交易
“把衣裳脱了,过来。”
沙哑滚烫的声音自山洞里传来。
我站在山洞口,双手紧抓前襟,整个人紧张到就连指关节都在微微颤抖。
“快点!”
山洞外传来冷硬的催促声。
我咬了咬唇瓣,最终红着眼眶朝里走了去。
洞内,坐在篝火旁的男子剑眉星目鬓若刀裁,他胸前衣裳半敞,支腿坐在一件深青色的丝绒鹤氅上。
“可是处子?”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眉眼,就听到他这样问。
腾——
我的脸瞬间因羞耻整个红透。
“是~”
我刚抖声应下,一只带着冷沉木佛串的大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我脚下一个踉跄,跌进他炙热滚烫的怀里。
身上单薄的月白裙衫,很快被他一件件褪下,隐藏在里未曾示人过的娇嫩通透的身躯,转眼被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整个覆盖住。
男人眉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吻住我的唇瓣。
剧痛席卷而来,我疼得一下攥紧了他的胳膊,眼泪止不住滚滚而落。
这一夜,我被迫跟着这个男人一起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画面一转。
微光晨曦洒进洞穴,我在昏昏沉沉中醒来。
一醒,就闻到浓烈扑鼻的血腥味。
抬眼看到洞穴,口站着身形高大,手提长刀的男人。
他背对着我这边,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只看到他身上被鲜血浸染透的锦衣褂角,此时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再往外,是一地尸体。
不,更确切的说,是一地残肢断骸!
我吓得呼吸一窒,就在这时,男人突然身形一动回了头!
他逆光站在洞穴,口,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的一双眼睛通红似血,好似猛兽。
突然,他张嘴朝我扑了过来——
“啊——”
我吓得从梦中惊坐而起,整个人惊魂未定,全身都是冷汗。
“小姐,怎么了?”
丫鬟甘草闻声冲到床边,挑开帐幔看我。
因为全身湿透的缘故,我身上天生自带的体香此时越发浓烈,满屋子都是萦萦绕绕的幽幽暗香,魅惑十足。
“甘草,给我倒杯热水。”
“好!”
暖暖的一杯茶水下肚,我的身子暖了些,人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陷入了深思。
我叫姜宜宁,本是江南首富之女,半年前,父亲母亲带着哥哥弟弟去做生意,遇到劫匪绑架勒索。
我倾尽家产东奔西走,最后也只救回了弟弟。弟弟虽然救了回来,却因脑部受伤外加受激过度,如今心智只如三岁稚童。
一个月前,我带着弟弟来京城投亲。
母亲与京城的世家大族定安侯府的二房夫人秦氏是手帕交,她早早就为我与二房的大公子傅景行定下亲事,两家人曾约定,待我及笄便成亲。
谁料投亲之路走到一半,我和弟弟遇到歹人。
歹人见色起意,正欲凌,辱我之际,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踏夜而来。
他们虽然及时救下了我,却也有条件。
若想救弟弟,我必须用我的处子之身和他们的首领做交易。
我别无他法,只能照做……
如今入京半月有余,我与弟弟也在定安侯府安顿了下来,却不想那个要了我身子的男人却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夜的每夜,我都会这般在噩梦中惊醒。
“小姐,您身上都湿透了,还是洗一洗吧,奴婢现在就去打热水。”
身后传来甘草体贴的声音。
我回头,“好!”
甘草打水的间隙,我披上衣裳去了隔壁的房间。
见弟弟睡得安稳,我一遍遍的安慰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就把它当做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等我洗漱出来,前院有丫鬟急匆匆跑来传话。
“宜宁小姐,三爷到了!夫人让您赶紧去前院正厅迎接。”
听到三爷回来了,我神色一凛,立刻唤来甘草为我梳妆打扮。
虽说现在掌管侯府里外的是秦氏,但其实定安侯府真正的掌家人是这位常年在外征战沙场的三爷。
定安侯府有三房,大房的大爷傅仲允虽是长子,却是庶子。
他与大夫人萧氏育有一子一女。
长女傅慧茹五年前嫁给了户部侍郎,儿子傅宴清今年十九岁,是个喜欢行侠仗义的洒脱少年郎,常年游历在外,鲜少在府里。
与我有婚约的傅景行是二房长子,在翰林院任职,但二房的二爷傅伯涛是养子,傅景行还有个妹妹傅玥茹,因为年纪最小,很得二夫人秦氏的宠爱。
长子是庶子,次子是养子,也就是说定安侯府唯一的嫡亲血脉,只有三房的这位三爷傅慎言。
这位三爷可是个神奇又厉害的人物。
十五年前,老侯爷带着养子傅伯涛在战场上遭遇敌军伏击,双双战死,尸首还被敌人抢走百般凌,辱。
当时群龙无首,边关城池又连连失守,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最后是年仅十五岁的傅慎言临危受命,不止单枪匹马的杀进敌营,把父亲兄长的尸体抢了回来,还一连夺回了三座城池。
那一战让傅慎言年少扬名,此后的十几年,他率领大小战役几百场,从无败绩,世人提起他无不钦佩敬仰,奉若神明。
我从未见过这位位高权重的三爷,为了不失分寸,我让甘草把我最好的一身衣裙拿了出来。
素衣白裙并没有什么花纹,胜在料子好手工好,穿在身上尽显聘婷袅袅。
微风拂过,裙袢微微荡漾。
“小姐真好看,未施粉黛都美的像画中仙子。”甘草拍着巴掌笑眯眯的赞叹。
我捏了她的小脸一把,“就你嘴甜,照顾好宜泽。”
因我住的揽月阁是整个府邸位置最偏,也是最晚收到通知的,导致我来到前院也是最晚的。
此时的前院熙熙攘攘站满了人,不止有定安侯府的大房二房,偏支的几房亲戚也全都来了,可见众人对这位三爷的敬重。
守在正厅门口的傅景行看到我,连忙跑过来。
“宜宁,怎么这么晚?快点跟我进去!”
在跨步要进入正厅的时候,傅景行突然伸手牵住了我的手。
我身形一僵。
我虽自幼就与他定亲,在定安侯府住下的这半个月也天天与他见面,但在此之前,我们从未有过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我指尖发冷,想把手抽回去反倒被傅景行笑着拽进了大厅。
“三叔,这就是景儿的未婚妻姜宜宁。”
傅景行一脸恭敬的冲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介绍着。
我抬头,正要笑着冲上座之人行礼,红唇刚张开就看到了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鬓若刀裁的脸。
我瞳孔大睁,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个我拿身子做交易的男人,竟然是定安侯府的掌家人傅三爷!
傅景行的三叔!!
第二章 见面
大刀阔斧坐在上首的男人,剑眉星目鬓若刀裁,面容既冷峻又漂亮,因常年征战沙场,他身上有股子被铁血浸透的冷硬霸道味道。
一身深青色丝绒鹤氅穿在他身上,不显柔和更显威严锋利。
他右手盘着一串用冷沉木做成的佛珠,狭长凤眸只淡淡扫了我一眼,就让我全身血液凝结成冰。
我脑海一片空白,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不是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吗?
“宜宁,你怎么了?”
傅景行讶异的看向我,眼里皆是我见到他三叔脸色为何会变得这么难看的疑惑。
我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脑子仍旧一片空白。
“宜宁,你到底怎么了?”
傅景行见我脸色不对,俯首过来,再次柔声关切询问。
“啊——”我被他突然靠过来的亲密举动吓得连连后退,几乎是本能的就甩开了他的手。
我的举动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注目。
“果真是让人恶心的商户女,除了一身铜臭味外,什么规矩教养都没有!”尖锐刺耳的讥讽声从旁传来。
我循声望去,是傅景行的妹妹傅玥茹。
傅玥茹说完还当众冲我不屑的翻了个大白眼。
我知道她讨厌我,讨厌我的商户女出身,讨厌我家族落败后大老远的跑来巴结定安侯府,更讨厌我和她哥哥有婚约,可以说她讨厌我的一切的一切。
“玥如,不可胡说!”
傅景行回头呵斥傅玥茹。
“哥哥,我哪里胡说了!她家已经衰败的一无所有,从江南到京城这么远的路,她带着那个蠢材弟弟一路敲锣打鼓的来京城,路上的那些盘缠那些钱,要不是她卖身做交易换来的,我把脑袋拧下来!”
此言一出,震撼全场。
众人面面相觑后都把狐疑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是啊!姜家落败,赴京路途遥远,她哪来的盘缠?”
“这还用说么,人家好歹是江南第一美女,抛个媚眼,多少男人巴巴上赶着给她送钱。”
“我说呢,明明家族都落败了,怎么不见一丝穷困,原来人家挣钱的门路多的是。”
“呵,怪不得姜家能成为江南首富。”
众人的冷嘲热讽让我如坠冰窟,他们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更是犹如刀子一般让我无所遁形。
我喉咙发堵,无法辩驳,因为傅玥茹说的对。
我卖身做交易,而我卖身的人此刻就坐在我面前!
“玥如,不要再说了!”
傅景行俊逸的脸难看至极,见阻止不了傅玥茹,索性直接捂住她的嘴。
傅玥茹一把将他甩开,继续气急败坏的道:“哥哥,你还维护她!她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把你甩开?不就是看到三叔回来了,仗着自己长着一张国色天香的狐媚子脸,想要勾引......”
“我没有!我没有勾引!”
我浑身颤抖的打断傅玥茹最后要说的那两个字。
当初我拿身子给傅三爷做交易,实在是逼不得已。
这世上我只剩弟弟一个亲人,没了他,我也活不下去。
但这不代表我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你还敢狡辩。”傅玥茹冲到我面前,她抓着我的胳膊不依不饶,“你敢告诉大家你延迟了一个月才到京城,这一个月都发生了什么吗?你敢吗?”
她的力气很大,长长的指甲透过薄衫直接嵌入我娇嫩的肌肤里。
我疼得眉头紧蹙,却怎么都挣扎不开。
“说不出来是吧!你就是犯贱卖身去了!不要脸!卖身成了烂糟货还想嫁给我哥哥......”
傅玥茹越骂越难听,越骂越过分,就在我快要招架不住之际,一道冷厉带着震怒的声音由上方传来——
“这就是我百年侯府教出来的好教养吗?好!很好!本侯今日算是开眼了!”
一声怒斥,万簌俱寂。
我惊愕抬头,完全没想到傅慎言会开口。
但上首的男人却是看也没看我一眼,冷沉沉,如淬冰霜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张口卖身爬床,闭口狐媚子勾引,傅玥茹,这些年你的教养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他点名骂的是傅玥茹,但实际上怒斥是在场每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只短短一句话,一个冷冷的眼神,就将在场所有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傅玥茹更是面如死色,浑身抖如筛糠。
“三叔,我......我......”
她结结巴巴根本就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我眼前蹿过。
“啪——”
秦氏当众狠狠甩了傅玥茹一个耳光。
“玥如,你太过分了!宜宁家族惨遭变故,痛失双亲与兄长,已是锥心之痛。她能只身带着弟弟跋山涉水的远道而来更是不易。
我.日日叮嘱你要待她如亲姐姐,与她好好相处,没想到你将娘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竟当众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秦氏说完将被打还没反应过来的傅玥茹一把扯在地上跪下。
“侯爷,玥如有错,该罚!我没能将她教好,让她口无遮拦出口成刀,伤了宜宁也辱没了咱们侯府,更是该罚!”
秦氏表面看着镇定无比,实则已经渗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知道她为何这么做,刚来侯府的那会,秦氏就和我说过,傅慎言的严苛和铁面无情是整个大兴国都出了名的,他动了怒,别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就是朝堂权臣和龙椅上的那位都得抖三抖。
为此她还特地叮嘱过我,说若是三爷回来了,尽量避开他。
“来人,将傅玥茹带去祠堂思过,把《女训》《女戒》《女德》全部搬过去,一日背不全,一日不准出来!”
上首处传来冷沉沉的肃穆声,这是要将傅玥茹关起来闭门思过了。
傅玥茹看着彻底被吓懵了,捂着被打的脸战战兢兢,被带走的时候不敢有半丝抗拒之意。
等到大厅重新安静下来,傅慎言突然朝我看了过来。
“你就是姜渤海的女儿,姜宜宁?”
淡淡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我却紧张到指尖紧攥,几乎要无法呼吸。
在山洞的第一晚,我疼得眼泪滚滚而落的时候,他问:“叫什么名字。”
当时我哑声轻颤:“宁,宁姜。”
“是,小女姜宜宁。”我抽回思绪,努力拿出全部的勇气稳住心神继续开口,“父亲生前曾多次与小女提及侯爷的英雄伟绩,以致小女自幼便对侯爷深感敬畏,因今日是第一次见到侯爷真容,没想到侯爷这般年轻儒雅有气度,也被侯爷身上的铁血气势震慑到了,故而失态,还望侯爷莫要见怪。”
我滴水不漏的把方才自己的失态圆了回来。
继而又低着头道:“宜宁虽然只是个商户女,但该有的骨气一点都不会少!路途耽搁,是因为家弟出了事,不说是不想徒增大家的担心。
上京路途虽然凶险重重,但宜宁所做一切无愧于心!”
我不知道傅慎言听完这些话会怎么想,我也不敢去看他,我只能感受到他冷沉沉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我身上。
过了一会,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今日就这样罢,本侯还得进宫一趟。”
说完便起身带着侍卫离开了。
我匆忙抬头,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目露茫然。
他这是也打算把路上发生的一切当做是一场梦吗?
仔细想想,我觉得是。
毕竟那么不堪和不耻的事情,说出来我和他都会身败名裂。尤其是他,不仅位高权重还人人敬重奉若神明,更沾不得半点这样的污名。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等我回到揽月阁,收到傅慎言派人送来的东西后,我整个人是如坠冰窟,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