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欠他的。 他把她接回家中,关进地下室,让她自生自灭,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对她只有恨。 于是,她不依靠任何人,自力更生,从未仰仗过他的任何施舍。 这一过,就是十年。 十年后,他将她抵在墙角质问她:“你吃了十年的苦,为什么不来求我?” 她不解。 难道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总裁别发疯了,离我远点。 可没想到,他却对她百般疼爱,补偿,她却倍感压力…… 她:“要不,你还是恨我吧。” 他:“你一直以为,我对你只有恨?”
“穆霆琛回国了,还给咱们学校捐了好多钱!”
听到这句话,温言眼眸一黯。
陈梦瑶奇怪道:“以后在帝都偶遇国民男神的机会就多了,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被闺蜜这样问,温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知道,他总会回来。
债没还完,这个男人,她就永远挣不脱。
“好啦,别总为生活发愁嘛!”陈梦瑶大大咧咧拍着她的肩膀,“从明天起我给你带饭,别总舍不得吃,当心你的胃。”
温言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瑶瑶你真好。”
然后跨上破旧自行车,道:“今天我家有急事,得先回了。”
迎着漫天飞雪,她在陈梦瑶疑惑的注视下,骑车而去。
……
回到豪华别墅,那是温言与穆霆琛共同生活多年的“家”。
将自行车靠在角落,她进入后门,走到狭窄潮湿的杂物间。
刚要换衣服,刘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言言,少爷找你......哎,你可千万别再惹他不高兴了。”
温言点点头,想到男人不喜欢邋遢,趁上楼的功夫,赶忙将身上的旧外套拽平整。
准备伸手敲门的那一刹,她的指尖还是止不住颤抖。
深吸一口气,终于叩响房门。
“进。”温柔的嗓音从门内响起,却有微不可察的冷意。
她心陡然一沉,走进去时刻意没把门带上。
男人身穿裁剪得体的定制西装,修长的双腿交叠,正随意翻动手中的杂志。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也没抬头,只是漫不经心问着。
“再过半个月,你就十八了吧?”
许久没等到回应,男人将杂志扔到桌上,终于抬起头。
灯光在他五官精致的脸上投下阴影,却盖不住瞳孔里深邃的寒。
温言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嗯……”她有如受惊的小鹿,小脸苍白。
她很清楚,十八岁意味着什么。
“怕我?”穆霆琛嗓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他起身走向这头小鹿,每一步逼近,都让她恐惧地后退。
见她即将退至门边,穆霆琛疾步上前,手从她耳畔掠过,先一步关上门并反锁。
他将温言禁锢在自己和门构成的狭小空间中。
“回答。”
因着扎根于心中的负罪感,温言不敢反抗,只能偏过头去,任自己被他的气息笼罩。
这样的戏码,在过去,已经上演了无数遍。
这时,敲门声响起。
“少爷,该吃饭了。”
林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为穆家卖命几十年,看着穆霆琛从小长大,对穆霆琛而言是长辈一样的存在。
穆霆琛应道:“知道了。”
确认门外的人离开,下一秒,他捏住女人的下颌,强迫她同自己对视。
从女人的眼中,穆霆琛看出心虚和慌乱。
视线下移,看过她纤长的颈和性感的锁骨,才发现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很粗,早已洗得泛白。
穆霆琛皱眉,这个丫头远比自己想象中倔强。
“买几套新衣服。”他语气里透着不悦。
温言紧贴着门,想尽可能拉大跟男人的距离,听到这句话,她不由错愕。
但很快,她磕磕绊绊答道:“不、不必……欠你的,我会努力偿还。”
似是被触及逆鳞,穆霆琛突然放开她,背过身去,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良久,他吐出一个字:“滚。”
温言如蒙大赦,打开门逃也似的离开。
脑海中,却闪过记忆中十年前的那天。
彼时的穆霆琛牵着她的手,说,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