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系博士生朱钧穿越大业,成为六皇子。 本以为可以就藩当个逍遥小藩王。 却没想到,前身是个疯子,还是应天府八害之首! 百姓:朱钧那厮无耻之尤,乃应天八害之首! 兄弟:我大哥忠肝义胆,为兄弟两肋插刀! 百官:朱疯子离经叛道,坏事做尽,让皇室蒙羞! 太子:吾弟纯善,有赤子之心! 敌人:朱疯子比蒙元人更凶,比豺狼更狠,乃一生之敌! 燕王:我幼弟心思单纯,犹如羊羔也! 红颜:朱疯子,你到底还有几个好妹妹? 皇帝:我儿忠勇无双,有大帝之姿,这皇帝,你不做也得做!
第1章
“快放我出去啊!”
昏暗潮湿的天牢内,朱钧双拳锤着栏杆,悲愤交加的大喊:“我是吴王,快放我出去!”
话音刚落,一个狱卒上前,反手就是一拳,砸在了朱钧的脸上,“大胆盗墓贼!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冒充皇族贵胄,你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我不是盗墓贼,我真的是吴王朱钧!”
朱钧无语的靠在栏杆上,望着狱卒旁边那个身材高挑,面若冰霜的女子。
根据原身的记忆,此女叫徐妙锦,是开国第一功臣徐进达的嫡女。
也是原身上个月才定下的未婚妻。
而原身则是大业朝六皇子朱钧,跟他上辈子同名同姓。
只不过,他的记忆里,朱姓的王朝只有一个,那便是大明,而不是大业。
而记忆中的大业朝皇帝,应该是隋炀帝才是。
可这个大业皇帝,叫朱远章,和朱重八同音不同字!
这个世界天下没有一统,北方鞑靼虎视眈眈,西边还有个大周,南方还有个陈汉,三国三分中原天下!
而大业朝开国定鼎也不过才几年时间。
他上辈子是清北名校的考古博士生,因为连续熬夜写论文,猝死来到了这里。
本以为这是老天对他的眷顾。
可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埋在了老丈人的祖坟里。
逼仄的空间,差点没把他给憋死。
要不是徐妙锦带人及时赶到,他怕是要死第二次。
开局被埋也就算了。
最让朱钧崩溃的是,原身还是个脑袋有毛病的疯子。
三天一小疯,五天一大疯。
脾气暴躁,头脑简单,喜钻牛角尖,酷爱打架斗狠,女人是何物也是半点不知。
为应天府八大害之首!
谁看了都咬牙切齿。
这不,穿过来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去刨老丈人的祖坟,结果就被拔萝卜似的拔了出来。
然后就被徐妙锦押进了应天府大牢内!
还挨了一通揍,满头是包,脸都肿了。
都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能单手将他提溜起来的女人给打的。
周围被关押多年的狱友,听了朱钧的话,神志也有些不清楚了,跟着叫唤起来!
“他是吴王,那我就是太子,你们要是再不把我放了,等我爹来了,杀你们的头!”
“我是朱远章的表弟,是皇亲国戚,快把我放了!”
朱钧无语到了极点。
“夫人,把我放了行不?”朱钧看着徐妙锦,有些焦急,不由的说起了软话,“咱们夫妻有什么话回家慢慢说!”
徐妙锦冰霜俏脸闪过一丝羞恼,“你叫谁夫人?你这疯子,臭盗墓贼,谁跟你是一家人?”
朱钧苦笑连连,原身是个不学无术的疯子,也不知道便宜皇帝老爹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把开国第一功臣的嫡女赐婚给自己。
这女的漂亮是漂亮,可也太彪悍了,谁吃得住她?
“吴王妃,这狗东西胆大包天,小的再给他几下,保证叫他说不出话来!”狱卒为了讨好徐妙锦,谄媚的说道。
见朱钧此时鼻青脸肿,浑身是泥,徐妙锦也不由有些心软,可想到朱钧以往的事迹,她又心硬了起来。
自己若是嫁给这个疯子,这辈子就全毁了。
虽说他是嫡三子,可自己心中的良人,不是翩翩公子,便是威武的大将军。
再不济,总得是个正常人吧?
绝不可能是一个天天发疯的疯子!
更不可能是一个百姓唾弃的八害之首!
“不用了,我已经通知我爹了,你先下去,我来好好审这个死盗墓贼!”徐妙锦不管朱钧为什么盗掘她家的祖坟,她必须借着这件事情,回绝了这门婚事。
陛下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一旦这件事传开,绝对是天家耻辱。
她也可以顺势脱身。
“是,小人告退,若吴王妃有吩咐,叫一句便可!”
见狱卒被劝退,朱钧还以为自己说动她了,“夫人,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罚也罚了,我也知错了,就别把事情闹大了。
要是让我父皇知道,我就完了!
到时候丢得不仅仅是我爹的脸面,还有你徐家的面子!”
记忆中的大业帝,是个特别严苛的皇帝。
比朱重八,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要是知道自己干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还不弄死他?
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说软话,甚至是......卖萌撒娇!
徐妙锦一阵恶寒,“我说了,不许叫我夫人,再说我把你嘴给撕了!”
“亲亲夫人,放了我,咱们回家聊,行吗?”
“恶心,太恶心了!”
徐妙锦忍无可忍,一把薅住了朱钧的衣领,粉拳扬起就要打下去。
可朱钧一脸委屈且无辜,鼻子上挂着鼻血,额头肿的跟寿星似的,那样子滑稽又可怜。
见徐妙锦抬拳,朱钧也是心中一颤,连忙闭上了眼睛,“打吧,如果打死我,能让徐家祖宗消气,那就打死我。
到时候我亲自下去给徐家祖宗赔礼道歉!
等他们原谅我,我就天天托梦给你,咱们梦中做一对恩爱得夫妻!”
徐妙锦后背一阵发凉,“谁要梦中跟你做恩爱夫妻,再瞎说我揍死你!”
朱钧咬牙道:“打是亲骂是爱,打在我身,痛在你心!”
徐妙锦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哆嗦,松开了手,一双美目死死的瞪着朱钧,“你死了这条心,我徐妙锦,就算上吊,服毒,都不可能嫁给你!”
话音落下,门外便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陛下驾到!”
听到这话,整个应天府大牢众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陛下万岁!”
“滚开!”
朱远章双手负背,龙行虎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被那双冷漠的眼睛扫过,就能让人遍体生寒,乱了方寸。
跟在朱远章身后的,则是信国公徐进达,他脸色也不怎么样。
自己祖坟被自己的疯子女婿挖了,他能高兴起来才怪了!
徐妙锦看到朱远章,连忙行礼,“臣女参见陛下!”
“免礼!”
朱远章摆了摆手,目光锁定了双手双脚戴着镣铐的朱钧身上,眼中满是失望。
他默默的抽出了随身的宝剑,厉声道:“孽障,受死!”
第2章
当剑出鞘,天牢内的众人全都浑身一颤。
朱远章对自己这个嫡三子,有的只是失望,彻头彻尾的失望。
挖人祖坟,不共戴天。
要是不给徐进达一个交代,他以后怎么面对他?
况且天下尚未一统,他还需要徐进达助力。
只不过,这一剑的速度并不快,一旁的徐进达飞快的拉住了他的手。
然而这一剑不快,却异常的沉重。
锵!
削铁如泥的宝剑,斩在了镣铐上,火星四溅!
朱钧双手举于头顶,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那一瞬间,他心跳如敲鼓,血流如泵,双腿软的不行。
“陛下不可啊!”徐进达气归气,要是真让皇帝斩了这个疯子,那他以后还怎么相处?
“父皇,儿臣知错了!”
朱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心慌的要命。
他给穿越者丢脸了,可骨气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你起开!”朱远章一把推开了徐进达,“今日咱要是不斩了这畜生,以后还怎么当你大哥,日后百姓说起来,咱怎么有脸当这个陛下?
咱二十多个儿子,不差这一个畜生!
有的是人给咱上香!”
朱钧心急如焚,眼看朱远章第二剑就要斩下来,他一个驴打滚,避开了这一剑,“父皇,我冤枉呐,有人想陷害我!”
见朱钧躲开,还满口叫冤,他眼神愈发的冰冷,“你若冤枉,这世上就没有清白的人了。”
他一脚将牢门的锁链斩断,走了进去。
徐进达看了一眼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徐妙锦,压着声说道:“你啊,非要把这件事闹的这么大吗?”
徐妙锦满腹委屈,可是看到朱钧被逼到墙角,心里也有些紧张。
要是朱钧今天真的被斩了,她等于间接成了杀人犯。
朱钧背靠着墙,大脑飞速转动。
前身虽然是个疯子,喜欢打架斗狠,头脑简单,可他为什么会去挖徐进达的祖坟?
这根本说不过去。
而且这一块,记忆有断层。
所以,他料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旋即便大喊道:“父皇,我有错我认了,但是您不让我把冤屈喊出来,我死也不服气。
您就算要杀了我,也要让我死的心服口服,当一个明白鬼!”
“好,那咱就听听,你能编出什么理由来!”朱远章冷声道。
徐进达也顺势进到天牢,侧身挡在了朱钧的身前,随时准备拦住朱远章。
朱钧知道,朱远章喜欢有骨气的人,前身虽然在外面横,但是在他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他咬牙起身,将身上的泥垢拍打干净,镣铐碰撞,叮铃作响,旋即又将自己的头冠整理好。
这一番操作,看的朱远章直皱眉。
“父皇,徐妙锦将我从信国公家的祖坟挖出,却不见从犯,儿臣虽然性子急躁,也容易冲动,却不至于光明正大去挖了信国公的祖坟。
更遑论,信国公家的祖坟,还有守墓人在。
儿臣是如何在有人看守之下,还挖穿了祖坟的地宫?”
说着,朱钧将自己脏兮兮的手伸了出来,“父皇且看,儿臣虽然喜好打架,却也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若是掘墓,为何手掌没有水泡和老茧?”
这两问,让徐进达也是一阵疑惑。
朱远章眉头皱的更深。
徐妙锦也不由的走了进来。
紧跟着,便看到朱钧朝着自己的手掌心吐了两口带血的唾沫。
这恶心的举动让她胃部一阵作呕。
朱钧也有些不好意思,也只能硬着头皮搓起了手。
直到掌心的泥垢搓干,露出了掌心,“父皇且看!”
朱远章盯着朱钧的手看了起来,的确没有发现水泡或者老茧,不由泛起了嘀咕,他也是农民出身,自然知道干活的手是什么样的,“可这并不能说你是冤枉的!”
“好,就算这不能证明儿臣的清白,那儿臣的从犯呢?
挖穿地宫,凭儿臣一人之力,绝对没可能做到。
儿臣不喜欢读书,更讨厌看书,不会风水堪舆,更不会寻龙分金,哪能一下子就确定地宫的位置?
就算儿臣狗屎运好,一下子就挖到了位置上,可等儿臣挖穿,起码也过了两三个时辰。
守墓人早就发现,及时制止儿臣了。
所以,儿臣冤枉呐!”
朱钧叫起了撞天屈。
徐进达看了一眼朱远章,“陛下,微臣的祖坟是后来修建的,用了厚重的糯米混合土,若只是吴王一人,就算挖一天一夜,也不可能挖进去!”
说着,他心里一惊,不由看向了徐妙锦,“你什么时候得知吴王去咱家祖坟的?”
徐妙锦心里一紧,说道:“两个时辰前,等女儿赶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塌陷的土埋在地宫里了!”
听到这话,朱钧连忙见缝插针,“那可是糯米汁浇筑的混泥土,咱们应天府的城墙就是用这种混泥土浇筑的。
别说挖了,就算用榔头砸都砸不破。
就算砸穿了,也不轻易塌陷!”
朱远章神情越发凝重,正如朱钧所言,如果他有从犯,墓穴塌陷的时候,肯定会把他从里面拉出来。
毕竟朱钧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
若朱钧死了,他必然是会刨根问底,也要把这些人给抓出来。
而且徐妙锦也说了,她赶到的时候,朱钧已经被埋了,而且徐妙锦没有发现有其他人。
这说不过去。
再加上朱钧身上种种疑问,必然有人想置朱钧于死地!
想到这里,朱远章看向朱钧的眼神,缓和了些许,“你脸上这些伤怎么来的?”
朱钧闻言,也是松了口气,但朱远章手中的宝剑还没有入鞘,便故作害怕看了一眼徐妙锦!
徐妙锦一咬牙,上前道:“是臣女打的!”
“打得好,这等混账就算是打死都活该!”朱远章叫了声好,转头看着朱钧,“你说了这么多,虽然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既然被妙锦从地里挖了出来,就肯定跟你脱不开干系。
咱先留着你的脑袋,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内你要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别怪咱不念及父子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