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兮妍经历过黑暗,身心俱损。被渣男钻了空子,成了无知,无能的社恐,与社会脱节。 幸而一次狼狈的邂逅,阮兮妍遇到了渣男的顶头上司,宋宴礼。 这个全城最尊贵的男人,人人闻风丧胆的冷漠霸总,却唯独对她用尽了温柔和耐心。 “乖,别怕。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自此阮兮妍敞开心扉,手撕渣男贱女,走向了属于她的光。
第1章
“求求你了,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让我进去吧!”
“对不起小姐,没有预约,按照公司规定您不能进去。”
前台看着眼前身形消瘦,包裹的严严实实得女人。
她似乎很着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语气急切隐隐带着哭腔。
确实有点可怜。
但她这身打扮实在让人很难信服,帽檐压在厚重的刘海上,只隐约露出一只眼睛,脸上还带了口罩,整个人灰扑扑的,比公司的保洁阿姨都要素。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他们温文尔雅的纪经理扯上干系?
前台小姐只得再次重复,手却已经悄悄给保安室发去短信。
“不好意思小姐,要见纪经理是要预约的,没有预约,您没办法进去。”
再度被拒绝,阮兮妍急得直转圈!
奶奶突然病重,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她没钱交医药费,给纪远打电话也不接,实在没办法了她才找到了男人公司。
眼见不远处突然来了几个保安,又高又壮,手里还拿着棍子,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过来,阮兮妍心跳如鼓,双腿不自觉的发软。
“宋总好!”就在阮兮妍惊慌之际,前台小姐突然起身朝着一旁深深鞠了一躬。
她寻声望去,目光顿在不远处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身上。
“宋先生!宋先生!可以麻烦您帮我找一下纪远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求求你了!”
宋宴礼止住脚步,冷眼瞧着面前哭的几乎碎掉的女人。
她捂得严实,刚刚又直冲过来,额头上满是汗,头发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哭的小脸惨白,好像随时都要昏厥一般。
阮兮妍不想错过这次机会,鼓足勇气,上前一大步伸手拽住男人的衣角。
一旁的助理看到阮兮妍的举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女人真的是不要命,至今还没有女人敢公然堵着他老板的路。
宋宴礼垂眸,这才注意到女人纤细白嫩的指尖,倒是与她白,皙,的小脸相得益彰。
只是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婚戒,看起来有些碍眼。
他冷声盯着,“松手。”
阮兮妍瑟缩了一下,手没收回去,倒是眼里的湿意越发明显。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贸然麻烦您很不好,可是,可是我现在联系不到纪远,请您帮帮我!”
宋宴礼看着女人那双水盈盈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纪远是你什么人?”
头顶落下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只是随口问的一句。
阮兮妍放松的一口气又猛地提起。
她突然觉得难堪,粉,嫩的指尖微微泛白,“他......是我老公。”
像是很没底气,女人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修长脖颈弯曲下去,仿佛承载不了头颅的重量。
“我,我今天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所以求你......”
想到还在医院躺着的奶奶,阮兮妍鼻子一酸。
“去大厅等一下吧。”
男人松口,吩咐助理去处理下就离开了。
阮兮妍立马感激道谢,“那麻烦您了!”
“老板。”
“通知了纪远,不过他对这个事情似乎很平淡,说不上来,看起来倒不像两口子。”助理处理完事情,过来汇报。
“嗯。”
宋宴礼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事情。
本以为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可一整个上午,宋宴礼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不在焉,脑海中偶尔闪过女人柔嫩纤细的手,那双含泪的眸子,又或者是凸出的脊骨。
“真是疯了。”
他在心里暗骂,他竟然对自己下属的老婆起了心思?
心中烦躁,宋宴礼绷着一张脸准备出去见领思的秦总,然而刚刚下了地下室就听到了一阵争吵。
“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纪远脸上满是不耐烦,跟在公司里所有人眼中的儒雅绅士截然不同。
阮兮妍靠在墙角,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我是没办法了,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老公,奶奶现在还在医院,你,你能不能先把医药费付了?我的卡都在你那里......”
“就算我一时没接到你电话,那你知道要来找我,起码把自己收拾干净一点吧?这样来公司,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男人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烦,阮兮妍被呵斥地捏着衣角,怯怯看过去,见丈夫脸上毫不遮掩的厌弃,眼泪汹涌地更厉害了。
“行了行了,看你这样就烦,钱给你转了,赶紧走,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许来公司找我了,听到没有?”
阮兮妍抹了把眼泪,断断续续道:
“知,知道了。”
纪远瞧见她这副窝囊样就烦。
但一想到,要是让以前那些同学看到曾经的白月光女神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画面,心中又觉得痛快。
“好了,哭什么,老公还不是担心你来的路上出什么意外?”
“你又什么都不会,真要出了事可怎么办?再被人拐了去受苦,手和脚都打断了扔在大街上乞讨,那不可怜死了?”
他表面哄着,嘴上却说着可怕的话。
阮兮妍在他的描述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被厚刘海盖住的眼睛满是惊恐,身子瑟缩着要往男人怀里躲,抓住他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老公,不要丢下我!”
“我,我好害怕......不要不要我呜呜......”
纪远怀里搂着老婆,感受着女人全身心的爱与依赖,面上勾出一抹讥讽的笑。
“老公当然不会离开你,只要你乖乖听话。”
宋宴礼藏在暗处,眉头一点点蹙起。
第2章
纪远突然察觉到一道冷锐的目光。
循着方向看去,空荡荡的车库,一个人也没有。
他收敛内心怪异的感觉,将怀中人推开。
“好了,赶紧去医院吧,我今天工作忙,走不开,你自己一个人照顾奶奶。”
阮兮妍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冷漠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突然有些恍惚。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了?
弱小,卑微,甚至下贱,如水草般紧紧缠绕在丈夫身上。
她以后,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阮兮妍突然觉得可怕,这种惊悚比一年前她亲身经历的那件事更胜。
可没有纪远,她兴许早就死在狭窄幽暗的地下室了。
把钱给医院打去,阮兮妍浑浑噩噩地往前走。
她不常出门,以前的那些朋友在一年前那件事后也都断了联系。
正好,她的丈夫也不喜欢她交很多朋友,这几年阮兮妍一直在家窝着,偶尔出门,也会给丈夫打报告。
这次纪远发了那么大火,她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
她拐进楼道,狭窄的空间里,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
“是你?”
阮兮妍一下局促起来,“刚刚真的很抱歉,麻烦您抽出时间帮我——”
“嗯。”
宋宴礼的声音很低,明明站的位置不远不近,是很得体的社交距离,阮兮妍却敏锐察觉一丝侵略性。
“谢谢。”
她小小应了一声,抓着手指往旁边侧了侧。
对方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动作,阮兮妍松了口气,反应过来后又开始厌恶起自己无时无刻的警惕。
这位先生是个好人,刚刚也是礼貌询问她,从来没有出格的举动,她竟然觉得......
阮兮妍觉得自己恶心,贝齿咬得死死的,双手也不自然地绞动,极其不安焦虑。
宋宴礼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不对劲。
不管是她今天的行为举止,还是刚刚在车库里和纪远的对话,他都觉得不对劲。
眼看女人白,皙的手上满是红印,有些地方甚至要被抠出血,宋宴礼眉头越蹙越紧。
“你——”
阮兮妍垂眸看到男人往前走了一步,甚至没听完男人未说完的话,整个人飞也似的跑了。
宋宴礼看着远去的小小背影愈发憋闷,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
回到医院,奶奶的情况总算稳定了一些。
阮兮妍坐在病床前呆立了很久。
久到天边渐渐暗沉下去,一整天没吃饭,胃里开始痉挛似的抽痛,阮兮妍才回过神,去医院食堂打了点饭凑活吃。
“阮小姐,你奶奶的情况很复杂,虽然手术成功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这是暂时的,她太虚弱了,而且心有郁结,哪怕是我也不能保证她一定能醒。”
回病房的时候,主治医生将她给拦了下来。
“醒来的概率有几成?”
医生欲言又止,闻言叹了口气,“不到三成。”
阮兮妍嘴唇颤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绝望:“......怎么会?”
奶奶是她世上最亲的亲人,如果她也不在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怎么活。
医生又检查了一边设施,很快离开。
阮兮妍看着病房里老人枯瘦的脸颊,眼泪再度落下。
“嘟——”
“喂?你又有什么事!”
纪远的声音很急躁,带着些微妙的喘,息,阮兮妍完全被悲伤掩埋,丝毫没注意这一点。
“老公,奶奶现在情况很危险,医生说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醒来的概率只有三成,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我好害怕,奶奶......”
她语无伦次,语气里的脆弱和悲伤几乎要溢出来。
纪远似乎有些动容,阮兮妍能感受到他语气的软化。
可很快,那边突然传来一道异样的娇,喘,她的丈夫暗骂了声“操”,紧接着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阮兮妍就这么举着手机,愣了好久再打过去,却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时间太晚了,阮兮妍打了好几个电话纪远都没接,索性自己回家。
她想把东西收拾一下,住到医院里专心照顾奶奶。
公寓附近有条小路,平时很少有人走,阮兮妍以前都是绕的远远的,但她这次心里想着事情,又想早点回家,不知不觉竟走了这里。
等她意识到时脸都吓白了,仓皇转身想跑,身后却突然传来几个男人醉醺醺的声音。
踉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明还隔着几十米远,阮兮妍却总觉得自己能嗅到那群人身上浑浊的酒气,在这干燥沉闷的夏季,发酵出令人作呕的臭气。
“呦,哥们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个妞儿?”
几人酒意上头,现在才看见前面的阮兮妍,虽然穿得不怎么样,但身形高挑,看起来应该也不差。
阮兮妍的心已经彻底提到了嗓子眼里。
她不敢多待,也顾不上会不会激怒身后的几人,撒开丫子拔腿就跑!
“喂!给老子站住!”身后顿时一阵叫骂!
热风刮蹭过她的脸,阮兮妍手心脚心,甚至背后全是冷汗,跑的时候双腿发软,好几次都差点踉跄着摔倒。
她想起来,一年前,也是这么个夜晚,她在路边站着等纪远来接她,可不知从哪来的面包车一下停在眼前,迅速下来两三个男的将她强行塞了进去。
她的尖声呼叫被尽数堵在破布里,等她醒来,面临的就是整整三天的折磨与囚禁。
虽然那些人没碰她,但少不了拳打脚踢。
从那以后,她就病了。
阮兮妍不敢再细想,一边跑一边给纪远打电话。
一连打了十几个也没接,阮兮妍又给他发语音消息。
“老公,救救我!”
然而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被后面追上来的醉汉一把扯过摔在地上!
“妈的,跑那么快老子差点没追上!”
几人正要动手,恰好有几个夜跑的路人经过,见此场景立马呵斥道:
“干什么呢!”
夜跑的也是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正义感十足,几个箭步就冲了上来。
几个醉汉欺软怕硬,看见有人来,立马灰溜溜跑走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报警?”
有个男大学生伸手搀扶瘫软在地的女人,没想到才刚碰上去,对方立马如惊弓之鸟般朝旁边躲去。
“我,我自己来吧,谢谢你们。”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哭腔,整张脸被凌乱的头发和帽檐遮挡的严严实实。
众人只能看到女人尖尖小小的下巴,缀着几滴眼泪,白的晃眼。
空气安静了几秒,突然有人提议道:
“帮人帮到底,不如我们就送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