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勤勤恳恳照顾了丈夫十年,丈夫和小三合谋害死我...
第1章
我勤勤恳恳照顾了丈夫十年,他却和小三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最后甚至为了拆迁款和小三合谋将我害死。
老天有眼,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再睁眼,我先他一步把小三接进了家门。
1
“妹子快进来!就是这个房间要租出去。”
我笑容满面地引乔灿进门。
这套房子是结婚前我妈送我的婚房,除了主卧和女儿的次卧,这间客卧一直没人住,都成了废弃品的仓库。
房间年久失修,全是灰尘和湿气,但我一点也不担心乔灿会不租。
她和洪恩地下情三年,早就按耐不住上位的冲动。
乔灿皱着眉往里看了看,嫌弃道:“这屋也太乱了吧,你都不收拾的吗?”
瞧她还没住进来就一副女主人的拿乔样儿,我在心底冷哼一声,拉下脸来:
“这屋没人住我收拾它干啥,这么点儿灰,你自己擦擦不就得了。”
“爱租不租!有的是人想住这儿。”
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外走,作势要赶客。
上辈子乔灿也住进了这个房间,但那时有洪恩给她保驾护航。
在洪恩强硬的态度下,我不仅把这屋子来回收拾擦洗了三遍才让人搬进来,租金还只能收最低的。
这回我提前找到乔灿,在她面前发租房的传单,促使她先斩后奏,没和洪恩商量就来租房。
这房子地段好,想要租房的人多的是,乔灿要是放过这个机会,下次再想进门可就遥遥无期了。
像她这样贪得无厌的人,肯定会租,哪怕是比均价高出两倍的价格。
“诶!姐!我没说不租嘛,主要是你这没打扫,我也不能马上住进来,总得打扫几天,这租金你是不是得给我便宜些?”
我假装下了她的台阶,“打扫能花多长时间?给你便宜一百,就当保洁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行!”
2
洪恩下班回来看见乔灿跟我坐在一个桌前的时候,眼睛瞪得像两个铃铛。
好在乔灿先开了口:“这位就是洪哥吧,我是新来的租客,乔灿。”
洪恩立刻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还装模作样过来跟乔灿握了个手。
“你好。”
只是两只手分开的时候慢了半秒,我瞧见洪恩习惯性地揉搓了下乔灿的手。
这么明显的细节,可笑我上辈子竟然都没有发现。
回到房间洪恩责问我:“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随便就把房子给租出去了?”
我收拾着东西,头也不抬回他:“囡囡要上辅导班了,到处都缺钱,就你那点工资,我指望到什么时候去?”
“再说了,这房子是我妈买给我的,我想租就租。”
他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像只被人侵犯到领地的豺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直视他:“实话。”
他立刻脸色涨红起来。
我知道这是他高血压发作的前兆。
洪恩有家族遗传,年纪轻轻就有了高血压,上辈子我一直担心他发作,每次吵架都让着他,甚至还专门去学习怎么做营养餐。
说来好笑,上辈子他和乔灿下毒害我,其中一条“罪名”就是我不给他做好吃的饭菜,故意饿着他。
这回我没有再管他的头昏脑胀。
洪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牙关咬得作响,最终什么也没说,还是出去了。
他一直是一个既自卑又自尊脆弱的人。
洪恩工作一般,能力一般,什么都比别人要差一点,当初和他结婚时我以为我可以用自己的实力弥补他的缺憾。
我让朋友给他安排了一个待遇稍好更加清闲的工作,母亲也给我们添了这个房子。
可这些在洪恩看来竟然全都成了对他的侮辱。
上辈子死前他的愤怒发泄还历历在目:
“你以为你找人给我安排个工作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了?这种老不死才干的活你他妈施舍谁呢?要不是我拿公司的文件换到对面企业的岗位,老子要被你耽误一辈子!”
“还有这个房子!你妈买的了不起啊?又不写我的名字,回回去见那个老太婆都拿这个房子要挟,她以为她是谁?等你死透了,老子迟早让她也下去陪你!呸!”
公司躺着拿钱的工作他看不上,母亲给了我们安身之所也要被他咒骂,我一直以为只要好好对他,洪恩总有一天能明白我的苦心。
直到死了一回,我才终于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
本来就是一个烂到根的人,也不知道我之前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
3
等我出门去接孩子的时候,客厅里没有洪恩的身影。
看着客卧紧闭的房门,我心里一阵反胃,一直在校门口见到女儿我才好受些。
“囡囡怎么瘦了这么多呀?”
上辈子自己所托非人,最亏欠的就是女儿。
发现洪恩出轨的事情后,我所有的精力都花在怎么处理这段婚姻上,对女儿的关注少了很多,甚至都没有及时发现她被学校里的男生欺负。
后来想要找学校处理这件事情,自己却已经被洪恩下了药,连下床都困难。
在病榻上挣扎的半月里,我和囡囡一面都没有见上,洪恩刻意不让我们两个人见面,也不知道上辈子我死后囡囡过得怎么样。
女儿软软的小脸扑进怀里,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她抬头担心地看着我,“妈妈你怎么啦?”
我擦干眼泪,亲了亲她,“妈妈没事,妈妈就是太久没见宝贝囡囡了。”
我背过她的小书包,把她抱了起来,囡囡乖巧地趴在我的肩头。
童音乖软:“囡囡也想妈妈。”
心口刚涌上一股暖流,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插进耳中:
“洪南南你羞不羞!七岁了还要妈妈抱!”
“洪南南七岁了还要人抱!洪南南真没用!”
“洪南南还不赶紧下来!不然我明天就把你的书本全都扔进厕所!”
几个衣服名贵却脏乱的小男孩闹哄哄地聚了过来。
囡囡搂着我脖子的手渐渐用力,看来这群人就是上辈子欺负囡囡的男生。
我正要开口,囡囡眼眶通红地扯了扯我的衣领,示意我赶紧离开。
我顿了顿,记下这几个男生的长相,抱着囡囡走了。
回到车上,女儿跟我说了自己在学校里被这几个男生欺负的事情。
竟然也和洪恩有关。
这几个男生之前家境一般,今年其中一人的家长带着其他几个赚了大钱,孩子的吃穿用度一下子上了几个档次。
囡囡还是个孩子,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
洪恩来接她的时候瞧见那些名牌衣服名牌鞋,却忍不住在孩子面前阴阳怪气。
他看不过那些原来比他差的人现在突然有钱,在家长面前不敢说,孩子面前就毫不顾忌。
“给小孩穿这么贵的衣服,谁知道家长在外头干什么。”
“你那个离婚的妈是不是天天跟煤老板睡觉搞钱啊?”
小男孩们七八岁的年纪虽然听不懂洪恩话里的意思,但是能感受到他的恶意。
洪恩为自己的恶意揣测过了嘴瘾,但从那之后囡囡却成了他们几人的排挤对象。
“俊俊他们不开心了才会这么说,他们没有扔过我的书。”
“我以前和俊俊他们是好朋友,肯定是那天爸爸说错话了。”
女儿眼泪都落下来了,我的心头也像是针扎一样疼。
没想到女儿在学校的遭遇全是在给洪恩赎罪,他的下限永远比我想象中还要低,我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我把女儿送回母亲家,这段时间里,我绝不会让洪恩再影响到囡囡。
4
回到家的时候,乔灿的脸色不太好。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洪恩不满她先斩后奏搬了进来。
上辈子乔灿进门的契机正是洪恩借着偷盗公司机密卖给竞争企业的机会,顺利进入了在他眼里十分有发展前景的公司。
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有了底气,终于不用再受制于我,当然迫不及待想要享受齐人之福。
但他现在还什么也没有,一个月领几千块的工资,想买点大件还要找我拿钱。
一旦被我发现他和乔灿的关系,他大概只能像只流浪狗一样被赶出家门。
“姐你回来啦?晚上洪哥跟我说嘴里淡,我想着正好我厨艺不错,给你和哥做了一桌子菜,就当是见面礼了。”
瞧她茶里茶气地暗示我厨艺不好,洪恩对我不满,我淡淡一笑:“好啊,那就尝尝你的手艺。”
洪恩晚我一步回来,一进门就夸张地大喊:“嚯,怎么这么香?谁家大厨到咱家来了?”
乔灿盛了一碗米饭出来,巧笑含羞道:“洪哥你别这么说,我厨艺就一般般,你这么夸张,姐该生气了。”
洪恩立刻臭着张脸瞪我:“我说实话,有什么好生气的。”
有乔灿愿意捧着他,他以为拿我的话来堵我能扳回一局。
他一下坐到乔灿那边,开始大快朵颐。
夹起来的牛肉饱满有弹性,各种香料红油包裹着,光看着就让人分泌唾液。
为了陪洪恩控制饮食,我自己也很久都没有吃过了,但看着眼前的一桌美食,我却有些食不下咽。
洪恩上一次测血压已经是两周前了,我不提,他自己永远不会关注。
现在我更不会再管,随他吃下各种高油高热量刺激性的食物。
“看你吃的这么开心,看来我这么多年确实委屈你了。”
他立刻扬起一个挑衅的目光,“我说过很多遍了,谁让你不好好学,现在有个做饭好吃的人来了,你才知道自己做的有多不好吗?”
乔灿则轻轻坐正了身子,像只被夸奖的大鹅。
“既然我做的不好吃,快十年了你怎么没想过自己做?手断了还是脚断了?”
“以后你就找别人给你做饭吧,省的以后出去说我故意做毒药欺负你这个残疾人。”
这些十几年来为了维护洪恩脆弱自尊心而委屈自己的话一说出口,胸口的郁闷都少了不少,我的嘴角因为畅快控制不住地有些上扬。
“你!”
乔灿拦住他,手毫不避讳地放在洪恩背上。
“姐,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洪哥也是想让你好好进步嘛。”
我轻瞥她一眼。
“你厨艺确实可以,但是等会儿食材的钱也别忘了转给我,安格斯牛肉90一斤、斑节虾100一斤,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你转我500就行。”
“还有,拿别人的菜做人情的蠢事少做。”
她屈辱地捏紧了拳头,求助地看向洪恩。
一提到钱,洪恩当然连个屁也不会发,乔灿注定要失望了。
“姐,我刚交了房租,现在哪还有钱啊?再说了,洪哥不是吃的挺高兴的嘛,这些菜你买来也是给他吃的,这么点钱你跟我计较什么?”
“你让洪哥吃糠咽菜这么多年,洪哥还没找你要精神补偿呢。”
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我“呵”了一声。
“第一,你有没有钱不是我考虑的事情。”
乔灿一个全职小三,钱都从洪恩身上来,现在月底洪恩公司还没发工资,区区五百,交给他去想办法吧。
“第二,这些菜我是买来给我宝贝女儿吃的,这么好的食材给他这个残疾人可不值得。”
“第三,这么点钱你都给不起,下个月房租怎么办?没钱趁早搬走。”
“第四,他还敢管我要精神补偿?这么多年他给过一次菜钱吗?你也给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说完不再理会他们这俩无能狂怒的人,转身回了房间。
第2章
5
没想到洪恩会跟进房间来,看来乔灿这个真爱在他这个自私的人心里还算有些分量。
洪恩叉腰拍着胸口,显然是血糖升的太快难受了。
见我收拾行李箱,声音不满道:“你又闹什么?”
所有不符合他心意的事情全都是闹,我以前疲于自证,总要和他争论自己的想法和自由。
但现在我更加明白,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做自己,让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和囡囡去我妈那里住几天,顺便找个工作。”
“你又去那里干什么?找什么工作?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我深吸一口气。
“妈平时对我们那么好,有好东西总想着送一份过来,我有空就去看看她难道不应该吗?”
“女儿现在也大了,升了小学之后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我出去找工作也能给咱们家减轻一点压力。”
“你能不能放开你那点没什么意义的面子?”
他立刻龇牙咧嘴起来,“什么叫没意义?你以为男人在外面打拼靠什么?”
我不想再跟他争论,这种话题我以前就跟他讨论过很多次。
结婚以前我和学长合伙开了一家小工作室,收益不错,规模也越来越大。
后来洪恩突然说不希望我出去辛苦工作,工作室那边我就辞了职,只拿一份干股。
但是洪恩自己找的工作总是不靠谱,那几乎都算不上工作,只是一些搭把手的临时工。
眼见着我怀孕了,为了家里的经济情况能稳定下来,我找学长在他自己的公司里找了一个工作相对清闲钱还多的岗位。
洪恩的工作是稳定了,但是花在家里的时间却越来越少,看向我的眼神也总是怪怪的。
我知道他是觉得,我一个女人给他安排工作,伤了他所谓男人的尊严。
我不知道他的尊严到底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这种东西只有他自己才在乎,我没有这个责任。
我不会再忍让他。
“靠什么?靠你那点买菜都费劲的工资?”
“你和那个乔灿注意点,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洪恩大概没想到我看出了他和乔灿的关系,僵直着站在原地。
以洪恩点儿大的胆子,如果不逼他一把,说不定他和乔灿的事情很快就告吹了,这就和我想好的结局不一样了。
只是出轨离婚可解不了我心头的恨,被毒药一日日掏空身子的恐惧,喉咙里不断呛出来的鲜血,还有五脏六腑的剧痛全都印刻在我的骨髓里。
我一定要让洪恩尝到百倍千倍于我的痛苦。
6
我出门的时候,乔灿端着一盆衣服出来。
一看就是洪恩前几天的衣服,乔灿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表现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
这些伺候男人,把自己逐渐变成丈夫附属品的事情做的一件比一件好。
“这衣服我看放在浴室里一天了也没洗,洪哥总共也没几件衬衣,我想着不能耽误他的大事儿,就拿去洗了。”
大事,洪恩总喜欢管自己去公司桌前坐一天叫做大事,用来哄乔灿倒确实是正好。
乔灿双手缩着抱着那盆衣服,眼神躲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才说了什么重话,把她欺负的厉害。
可惜了,房间里唯一的观众现在根本不敢出来。
“你爱洗就洗吧,你抢着伺候人我还能怪你吗?”
在母亲家里住了几天,安顿好囡囡学校里的事情,我就把学长钟景约了出来。
洪恩被我点破和乔灿出轨的事实,他很有可能会加快从原来公司离开的步伐。
我让钟景这段时间仔细检查公司的重要文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应该也能猜到是洪恩想要作妖。
“你这架势,是打算出山了?”
“是打算出来看看了,浪费了几年大好青春,才想明白一些事情。”
“好在现在也不算晚,工作室和我的公司一直给你留着位置。”
我有些惊讶,钟景却坦然地看着我:“工作室本来就是你的灵感,你回来它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洪恩的事情,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千万别跟我客气。”
洪恩发工资那天,我照例跟他要了一半上交。
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洪恩花钱没有规划,月底总是穷的只能喝西北风,那时候我们感情好,舍不得看他每个月都得饿几天,主动提出来帮他保管一半的钱。
他手里的是自己的零花钱,我帮他安排的算是生活费,就算他把钱都花光了,至少能吃得起饭。
结婚后这个习惯也保持了下来,洪恩要我辞职后,这点钱除了给他做饭,还是我和女儿全部的生活费。
有时候洪恩开销大,甚至还要往回要钱。
“我给你那么多钱你都花哪里去了?我给你是给你保管的,就知道乱花!不知道我在外面工作有多辛苦吗?”
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在工作室还有一份干股可以拿,囡囡都不一定能活到这么大。
洪恩出轨乔灿这几年,他从我这里要钱更加过分,每次借着出差的名义从我这里要路费,转头就跟乔灿出去开房,他的支出早就超过了自己的收入。
这回我不再手软,钱拿到手的第二天就带着女儿去了迪士尼,花了个干净才回来。
一到家,手机就开始疯狂跳动起来,原来是乔灿在业主群里卖惨作妖。
7
“姐,手机上联系不到你,我只能发在这个群里了。”
一条茶里茶气的免责声明。
我点开和她的聊天记录,最新一条还是我早上出门催她给食材的那里五百块。
看来洪恩上个月花呗还欠了不少,连五百块都给不出来了。
“我刚搬进你家两天,你就怀疑我和你老公的关系,对自己丈夫这么不放心你何必把这房子租出来呢?”
“你和洪哥闹的不愉快,我心里还委屈呢,你至少给咱们一个坐下来好好聊的机会行吗?”
业主群里平静已久,好不容易有瓜可吃,就算是工作日也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房东怀疑租客和自己老公有一腿?”
“刚搬进来两天,这疑心病也太重了吧。”
“是不是我楼上那家呀,前几天看到个小姑娘搬行李。”
“是不是妹妹你长得太好看了,人家包租婆嫉妒啊?”
乔灿回复:
“大哥你别开玩笑了,我长得一般而已,房东大姐可能就是对我有误会。”
说完还发了一张自己的精修照片。
“哎呀,不小心误触到照片了,怎么撤回不了。”
但她没想到,似乎有点适得其反。
“确实长得一般,肯定不是嫉妒哈哈哈。”
“哈哈哈,这大姐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玩不小心把自拍发上来的这种把戏啊。”
我想等群里讨论的人变多一些再回应。
大概是看我一直不发言,乔灿卖人设卖得愈发起劲儿。
“我也是租房着急,看姐靠谱才搬进来的,谁知道房间还那么脏,收拾它都弄脏了我一条白裙子呢。”
有几个租客立刻替她声援:“房子没收拾就找人租,这房东也太丧良心了,最讨厌这种房东了。”
好在群里也有清醒的人:
“自己住的房子能有多脏?要打扫地一尘不染你去住酒店啊?”
“爱租不租,不满意你租什么?谁家穿白裙子打扫卫生啊,也不怪人家怀疑你。”
见大家争吵的方向越来越偏,我赶紧发言。
“你咋联系我的?是没有我微信还是没有我电话?我这边可啥都没看见。”
我把聊天截图发了出去。
“另外我也没说你和我老公有啥吧?你来第一天叫他哥,给他做饭,还给他洗衣服,我让他保持点距离有问题吗?”
“真有一腿我也不能带着孩子回老家,给你们腾位置吧?”
“我只不过是想要回你拿我买的菜做人情的菜钱而已,你至于来群里造我谣吗?”
买菜账单也一并发进了群里。
“我的天,房东姐这生活质量,我们小区还有这有钱人呢。”
“这大姐虚空联系啊?故意来群里给咱们看热闹?”
“该不会是以为房东姐不会看业主群,先人一步搞臭她的名声吧。”
“刚来就给人家老公又做饭又洗碗,心思肯定不干净,房东姐还是小心点吧。”
“拿房东的菜请客,这人也太没有边界感了吧?真当房子是自己家了啊?”
……
后面他们诸多讨论,乔灿都不再发声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洪恩。
“乔灿那五百块菜钱你帮我要回来。”
洪恩的声音含糊不耐:“一点菜钱你要啥啊?那天的菜你不也吃了吗?”
“我吃的钱我已经折算了一半多,她不经我的允许把我准备做给囡囡吃的菜给炒了,我只要菜钱没要赔偿就算脾气好了。”
“总之今天内我要见到那五百,见不到我就报警说她偷窃。”
“你!你现在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乔灿的五百块没过多久就转了过来。
心情愉悦,晚上带囡囡继续下馆子去。
8
没几天后洪恩果然来找我拿钱。
“没钱,刚给囡囡报了兴趣班,现在哪里还有钱?”
“给她报什么补习班?他老子都没钱过日子了!”
我隔着手机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你没钱不是她导致的,你一半工资加奖金至少也有五六千,你自己说说为啥十天就花完了?乔灿不知道帮你省吗?”
果然我一提这个话题,他又开始当缩头乌龟。
钱的事情也不再提,匆匆结束了话题。
打开朋友圈翻了翻,发现乔灿每餐都拍了照片。
也许是当时被我用食材被刺了一回,这几天来她给洪恩顿顿做的都是大餐,什么东西贵做什么。
一顿饭成本至少在三四百块钱。
估计洪恩自己吃的也开心,伙食费给的大方,结果却导致现在山穷水尽要找我来拿钱的地步。
刚要退出,乔灿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图片上是清汤寡水,配文:
“房东姐姐拿走了饭钱出去吃香的喝辣的,我和洪哥就只能喝点白粥了,好可怜。哭哭。”
她大概没想到自己忘记屏蔽我了,我给她点了个赞,然后截图以防她删除,留着以后诉讼离婚当证据。
处理完囡囡学校里的事情,我就回到了工作室上班。
这几年虽然没有直接参加工作室里的项目,白拿干股我也不太好意思,所以也偶尔给工作室当顾问,上起手来很快。
时隔多年重新拿到项目分红,我终于能感受到自己人生的重量。
自从嫁人后,每天面对的全都变成了柴米油盐,洗衣做饭。
一遍又一遍重复的事情,如此将近十年。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我觉得更像是牢狱。
牢房阴湿冰冷,我的脚踝上挂着种种的铁链,可是总有外头温暖的阳光从高处的小窗透进来,让我知道外面的美好。
上一世自己醒悟的太晚,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人生。
“晚上我请客,请组里人去吃大餐!”
钟景突然推门进来:“你可是这次项目的大功臣,怎么能让你请客呢,我来请!”
同事们都欢呼起来。
“哇!竟然能蹭到大老板请客!”
我笑着摇了摇头。
开车去饭店的路上,钟景坐在副驾驶坐上提起洪恩的事情。
“洪恩把文件偷走了。”
我惊讶地踩下刹车。
“偷的是假的,我专门准备的。”
差点被钟景大喘气给吓死。
上一世这份文件投入了公司几年的花费,拿下来是一本万利,如果丢了那肯定是倾家荡产。
我吐出一口无语的气息,斜斜看了钟景一眼。
钟景面上是忍俊不禁的笑意,等我重新握好方向盘,他正了正脸色,继续道:
“虽然不是最重要的文件,但是他拿走的那份也足够他判个五年十年的了,要是他愿意还回来,我可以……”
钟景完全可以直接把监控交给警察喝律师,说这些就是在问我的决心。
“不用,直接按照法律处理,不用顾忌我。”
“之前我总在照顾洪恩的心情,很多事情替他兜底,然而太可怜男人确实会变得不幸。”
“囡囡和我都没过过好日子,是时候为我们自己活了。”
9
诉讼的程序要走很久,我也就完全让钟景去办,自己慢慢适应回归社会的日子。
洪恩突然找上门来。
“我听说你最近开始重新上班了?”
我刚下班回家,身上还穿着一身职业装.
“显而易见。”
他立刻皱眉,眼神也耷拉下来显得有些凶相:“你怎么还真去上班了,我都说了不行了!”
“你知道前几天我那些兄弟怎么说我的吗?说我是个没用的!还让自己婆娘出门养家!说我是妻管严,比入赘的还不如!”
“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你这个工作赶紧给我辞了!我又不是没给你钱!”
洪恩永远有能力在我以为他已经差劲到极点的时候拉低底线。
“洪恩你知道自己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吗?你那点钱够什么用?你自己都不够花,这么多年还不是我工作室里的股份在补贴家用!”
“我们住的房子!你开的车!平时的吃穿用度有你给的一份吗?”
这话大概戳到了洪恩的脊梁骨,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直直站了起来。
“叮咚!”
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我瞥了一眼,是乔灿的消息。
洪恩也看了一眼,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消息,总之他立刻又冷静了下来。
“我也是说我自己的感受,确实有点冲动,我给你倒杯水赔罪行了吧?”
他说完就走进厨房,开始翻箱倒柜找热水。
和乔灿一样拿我家里东西做人情,我真想把之前看上洪恩的那个自己找出来好好揍一顿。
怎么能瞧上这种货色,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蛊。
洪恩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你喝。”
我扯了扯嘴角,推开了水杯。
“直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儿。”
他眼神飘忽,总往那杯水上看,我渐渐觉得不对劲起来。
给钟景发了一条信息后,我主动提起话题:“你是为了房子的拆迁款吧?”
他眼神发直地看向我。
我心中暗暗发笑。
这段时间拆迁的通知已经陆陆续续下来了,但是具体的消息全都被洪恩费劲心思拦截下来。
如果不是我上辈子发现这件事情,现在只怕还蒙在鼓里。
虽然不会像上辈子一样被他和乔灿谋害,但是洪恩这样的做派是真的没把我们十年的情谊放在眼里。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房子是我妈买的,和我们都没关系,我过几天就会过户还给她。”
“什么!”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我,呼吸加快。
我将他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十年了,婚姻改变了我很多,也改变了洪恩很多。
也可能这才是本来的他,之前的我一直被自己的想象和投入的时间成本情绪成本迷惑了眼睛。
洪恩搓了搓食指和拇指,声音低沉:“这笔拆迁款对我来说很重要,妈这个岁数了,钱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钱对她来说有没有用,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和我的。”
“你已经决定好了是吗?”
我点了点头。
“好,那你就别怪我了。”
说罢,他就端起我面前的那杯水,一只手掐开我的喉咙,另一只手就往我嘴里倒。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他灌了好几口。
熟悉的铁锈腥味传来,这就是我上一世被他和乔灿喂的毒药!
浓度甚至更高,看来洪恩这次就是奔着毒死我来的。
我用力挣脱,五指成爪在他脸上滑了好几道印子,他吃痛把我松开。
恍惚间看见他凶恶的表情,我一时有种回到上一世濒死时的感觉。
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是钟景及时带着警察赶了过来。
洪恩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被拿下了。
乔灿则是在囡囡小学门口被人发现的,她试图把囡囡骗回老家去,以此作为要挟。
我以拐卖儿童的名义把她抓进了拘留所。
洪恩被抓后直接进了监狱,投毒以及经济犯罪。
离婚的手续异常顺利,我还在医院解毒修养的时候钟景就帮我办妥了一切。
可以探视的时候,我去见了洪恩一次。
他低沉着头,也不愿意说话。
狱警递给我一封信,说是洪恩在牢里写的。
四四方方的一封薄信,封面上似乎还有泪水糊在上面的痕迹。
钟景瞧见了倒是比我还好奇。
我直接把信件撕碎,丢进了监狱门口的垃圾桶里。
洪恩已经完全是过去的事情了,整整两辈子,真有什么话随时可以说,何必等到现在写在一封信上呢?
有他们的过去已经不再重要,现在,我只关心于自己的生活。
10番外
五年后。
前几年抓住了发展的风口,工作室的体量完全不够发展,早在两年前我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今天刚刚和客户喝完酒,叫了一个代驾开车送我回去。
饭店门口等代驾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乔灿?
她此刻也穿着代驾的衣服正在等人。
五年过去,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长满了黄斑,皱纹也多了很多,和之前耀武扬威住进我家里的时候判若两人。
当初她想要带走囡囡,我虽然报警把她关进了拘留所,但是因为洪恩的缘故,她的行为被判定成私人矛盾,关了几天就放了出来。
出来后她还来找过我,见我竟然好端端地活着,惊叫着跑开了。
看来洪恩给我下药的事情她也有参与其中,就是不知道是那个怂恿的,还是那个旁观的了。
她的出现,我才想起来洪恩的事情。
洪恩也被放了出来。
他杀人未遂,还是用投毒这样恶劣的行为,原本被判了十年的刑,也不知道监狱里遇到什么,突然偏瘫了。
乔灿的叔叔在这上面有些门路,申请保外就医后没多久就保释了出来。
十年的刑期只关了三年不到。
钟景来问过我,要不要再把他关进去,我拒绝了。
监狱里的生活规律又健康,这种日子只对穷凶极恶的人有效,洪恩这种人,只要没人管教他,很快就会自取灭亡。
乔灿看了手机好几次,大概是订单马上到时间了,雇主却还没出现。
到处搜寻的时候我们的视线对上。
她似乎不敢相信是我,又自己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就眼眶通红地扑到我面前,结结实实地跪好。
“姐!姐!真是你!我可算找到你了!你把洪恩接回去吧!他,他出来之后一直在找你!你把他接走吧!”
在她的哭诉声里,我大概推断出了乔灿和洪恩这几年的生活。
当初乔灿把洪恩接出来,一是前几年包养她的情谊在,另一个就是还指着我对洪恩有情,当初那套房子的拆迁款能分给他一半。
不过我当初离了婚就立刻从那里搬走,在工作室边上重新买了一套房子,就连母亲也一起接到了附近。
他们俩一时之间找不到我的下落,眼见着兜里的钱也越来越少,两个人便开始狗咬狗起来。
乔灿叔叔见无钱可捞,也嫌弃她当小三,早就跟她断绝了关系。
而洪恩身无分文,还偏瘫了,吃的喝的用的全都依靠乔灿一个人。
当初他最不满的就是事事得靠着我才有所成,现在成了靠着乔灿才能活着,脾气越来越大,甚至对乔灿进行家暴。
我也不知道洪恩一个偏瘫的人是怎么对乔灿家暴的,但她拉起袖子的胳膊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乔灿依附别人惯了,洪恩虽然打他,但是还算是个有主意的,所以明明两人没有结婚,乔灿也舍不得把人赶出去。
现在她把希望全寄托到我的身上。
“姐!我求你了!你跟我回去吧!姐!洪恩就指着你活了!”
“我们不要多的,就那个拆迁款,姐你现在这么有钱了,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都比那点多!”
乔灿怕是绿茶惯了,都已经是求人的态度,还想道德绑架我。
代驾已经来了,我坐上车,冲她笑了笑:“家暴可以报警,我不是警察,你找错人了。”
“活不下去也不是我害的,你当宝贝,我只当自己丢了个垃圾,好自为之吧。”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乔灿。
再有他们的消息就是在新闻上。
一位偏瘫中年男人殴打妻子致其死亡,因无人照料,最终在出租屋内饿死。
据说房东找过去的时候,房子里尸臭和排泄物的恶心味道混在一起,警察都熏晕了好几个。
我为此向警方捐赠了几千个防毒面罩,还收到了一副锦旗。
上面写着:“好人好事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