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出生起,我就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天生带霉运, 还能看到旁人看不见的东西。 本想装作看不见那些非人的东西,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可没想到由于那件事,我被迫成为了游走阴阳两界的阴倌。
第1章
新中国建立初期,国内阴阳行业盛行,江湖建立无数为世人所不知的神秘组织,其中能人异士无数,但江湖骗子也数不胜数,是一个无比混乱却精英辈出的时代。
民间只知阴阳有三出:出马、出道、出黑。
出马指的是出马仙,出道指的是佛道两教的通灵弟子,出黑则是指阴阳先生。
但却不知江湖上还有这样一群阴阳组织:尸寺,仙家派,天殉门,走灵行,凶咒教,耶神宗,阴倌众......等等数不胜数。
其中,属阴倌众最为神秘。
而我就是当代最后一位阴倌。
现在就由我给各位讲述一下我当阴倌那些年的故事。
我叫王尧,中国历史黄河流域三大首领尧舜禹的尧。
我出生于农村,天生黑血白瞳,右腿脚踝的地方有三个黑点,仔细看像三张人脸,但需要一点想象力。
村里人说,因为我出生克死三个人,才长的这三个黑点。
说起我出生那天,那真是悲喜交加。
我从我妈肚里钻出来,呼吸到第一口空气嗷嗷大哭的那一刻,村里一颗百年老树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砸死了三个人。
当时给我接生的护士都吓坏了。
因为我的一双眼睛没有瞳孔,全是眼白,还抓着我妈的脐带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
当时有个国外的护士,用蹩脚的汉语大喊了一句:“哦我的上帝,这简直就是恶魔的孩子”。
后来事实证明,我不是恶魔的孩子,而是她所谓的上帝。
我爷得知我出生后,乐的不行非要进山打猎弄一桌好菜,然后就一去不复返,彻底失踪了。
我有时候老跟自己说,王尧啊王尧,你说你干嘛要出生,这不出来祸害人的吗?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爷的失踪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为我后期成为阴倌做的铺垫。
虽然我的出生很不顺利,很不吉祥,但村子人很善良,并没有因此去特殊对待我,甚至不少孤寡老人把我像亲孙子一样对待。
不过我的成长很曲折。
先前说了,我天生黑血白瞳,白瞳说过了,黑血就是血液是黑色的,带着一股另类的血腥味。
用后来一个闻到我血液味的人话来说就是:“一股很阴森,好像深渊般的味道。”
我对自己的血液没什么概念,但人家这么说肯定就是有相应的感受。
我不能流血,每次流血都必定会在第二天生一场大病,就算是划破一个小口子也是如此。
因为黑血白瞳这事,我没少跑医院,但都无济于事,好在没太大影响我的性命,这事也就翻篇了,只要保证不流血再带个有瞳孔的隐形眼镜就OK了。
当然,我那会隐形眼镜还没普及,弄到几盒相当不容易了,而且戴起来非常不舒服。
就这么的,我活了五年,也没有市面上那种灵异小说常有的套路,说天生阴阳眼能看见到鬼什么的。
真要说见鬼,也是老刘家那个比我小一岁的刘二,那叫一个能吃,简直就是饿死鬼。
后来,我五岁的夏天,妹妹出生了。
当时看见她哇哇哭的模样,我那幼小的心智就知道这是我要保护一生的人。
妹妹很正常,也很漂亮。
不过等妹妹大了点,我才知道妹妹相当不普通了。
在我妹学会说话的第二年,她突然跟我妈说,我妈在厨房打碎过一个碗。
我妈当时一听就愣住了。
她从小到大就打碎过一个碗,就是在怀我妹七个月时,因为肚子太大的原因不小心打碎的。
可这事谁也没跟妹妹说过,按理来说我妹不可能知道啊!
后来一问,我妹不光知道这事,还知道我妈在怀她的时候爱穿粉色衣服。
这事就相当离谱,因为我妈在生完我妹妹后就再没穿过粉色衣服了。
用我妈自己的话来说,自己也老大不小了,都生两个孩子了,不能再穿那么粉的衣服装嫩了。
等妹妹更大点,她的事情就更诡异了。
大概她八岁,我十三岁那会,我们发现妹妹每晚都会去阴间走一趟。
这并非是故弄玄虚,是真的去阴间走一趟。
后来我了解到,这种情况名为,走阴。
因为这事还引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后续再说。
先说说我成为阴倌前印象深刻的几件事。
我十四岁那年,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叔叔死了。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是从六楼被风吹下来摔死的。
我叔打小学武功,身手了得,喜欢飞檐走壁,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跑酷,天生不怕高。
走道也不好好走,没事就去六七层窗户外面的台上站着,去遛弯去了,反正就是怎么个邪乎怎么来。
那天我叔晚上打麻将干了个通宵,大早上从麻将房出来也不睡觉,跑一个六楼窗台坐着去了,两腿搁外面晃悠着,在那抽烟。
就是个日常潇洒,坐天台上抽个烟,寻思自己这多了得多牛逼。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来,那我叔的身形就控制不住了,一下就从天台上掉了下来。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昨天晚上刚下了雨,我叔掉那块地是土地,是泥,相当于整个人“啪”一下拍这泥上了,直接给拍出个人形来。
不过我叔这一下没死,还神志清醒能说话呢。
刚巧这个时候路过一个同村的王大爷,我叔就立刻求救说,赶紧给我打120,我这从六楼上掉下来了。
这可是给王大爷吓坏了,急忙打了120给我叔送医院去了,同时通知我爸一块赶去医院了。
当时我跟着我爸去的。
到了医院做了很多检查之后,医生居然说没事,就肋骨和手臂骨折,内脏没问题,有点大难不死那意思。
我叔躺病床上还跟我婶搁那唠嗑呢,我爸见我叔没事,交代几句,意思就是这怎么也是个大事,好好看着点吧,然后就带我走了。
我叔住一号病房,就是走廊最里面的病房。
我和我爸并排搁楼道里走着,就感觉一阵风“嗖”地对着我俩迎面就刮过去了。
紧接着,楼道里的灯就一阵闪,我当时还跟我爸说,这楼道这么里头哪来的风呢?
我爸没吱声,看那样子有点忧心忡忡的意思。
到了医院门口,我爸突然跟我说:“我这心里不得劲,我得回去看看。”
说完,我爸转身又往回走。
我只能跟着呗,心里还合计呢,我叔看那样能有啥事,我爸就瞎担心。
我俩一进大厅,又是一阵风迎面刮了过来,直奔医院大门就吹过去了。
这一下可就奇了怪了!
咱是往里走的,面朝楼道里面,那里面又没窗户哪来的风啊?
然后,这楼道里的灯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又一阵狂闪。
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我爸似乎也是这样的感觉,拔腿就往我叔的病房跑去。
结果一进病房,里面已经围满了医生和护士。
我这叔叔,就没了!
第2章
我爸当时就傻了,愣愣地问医生:“这、这人咋没的?”
有个医生叹口气说:“你们刚走没一会,患者突然内脏破裂大出血,根本来不及抢救,人就走了,节哀顺变!”
这是我第一次直观面对有人死去,给我带来的震惊还是很大的。
尤其是上一秒人还好好的,下一秒突然就没了。
那种落差太大了!
不过,现在的我再来看这事,重点就不在人没上了,而是那三阵风。
首先,第一阵风直接就给我叔刮楼下去了,这是我叔亲口说的。
人是有重量的,我叔走之前至少一百来斤,他就算是在最边边的地坐着,就算是滑滑梯,刮多大风能给人吹下去?
我想,那就是一阵阴风,索命的阴风。
其次,是我和我爸出病房的那阵风。
当时那个走廊里是不可能有风的,一号病房是走廊最里头,没有风扇没有空调,哪来的风。
现在想想,那阵风就是接人,接我叔去了。
最后,第三阵风。
那个风向就更加诡异,本来就不应该有风的地方,从里面刮过来一阵风。
谁见过从医院里往外刮的风?
那就是接完我叔,走了。
这件事当时给我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我这个故事开篇讲的就是它。
第二件是我十六岁高一住校那会的事。
具体什么学校我就不透露了。
那会在城里念的高中离家远,家里人就选择让我住校了。
刚住校没几天,我就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我们宿舍楼的厕所,没有男生小便池,清一色的蹲坑。
男生厕所没有小便池,无论大便小便都得去那坑里解决。
大家就觉得这点挺纳闷啊,后来一问上届的学哥学姐啊,说这楼原先是女生宿舍楼,后来出了点事就把男女生对调了。
这么一说,是个人肯定就得问问,出什么事了?跟咱说说呗。
学哥学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跟咱说,之前女生宿舍有个女生怀孕,也不知道她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还是怎的,就真有那种缺乏常识的,反正到临盆那天自己去厕所产子去了,结果不是很幸运,这女生连带着孩子都没活了,母子俱损。
那个厕所,就是现在宿舍楼三楼的厕所。
也就是这事吧,甭管学校出于什么心理,反正是给这男女生对调了。
总之故事背景就是这样,大家一说一笑这事就算过去了,谁也没再多提。
转眼间这学就上几个月了,宿舍之间咱哥几个感情培养的也差不多了。
咱宿舍四张上下铺,一共八个人,住过宿舍的都知道,挺标准的一个学生宿舍。
就那天晚上,咱哥几个躺在床上没事干,就有人开始提说:“他们老说咱这三楼厕所死过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过这事哈?”
旁边有人搭茬:“我估计是有。咱住四楼,但我经过三楼那厕所的时候看见门上一直挂着一把大锁,没让进过,根本不让用。”
又有人好奇了:“那你说这里面得什么样啊?要不咱进去瞅瞅吧?”
于是乎,咱几个一拍即合,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现在想想那会真是闲的没事干,就是作!
我们找来几个钢锯的小锯条,说咱上去把那锁给锯开,完事上里面瞧瞧去。
结果老八不合群,就说:“要去你们去,我要睡觉了不想去。”
老八懒是我们宿舍出了名的,他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懒得再劝他。
咱七个人就拿着锯条出了宿舍,一路偷偷地来到了三楼厕所前,开始锯锁。
那会差不多凌晨两点多,因为白天咱不敢去,晚上去有探险刺激那味啊!
锯到一半的时候,估计是锯锁的声音太大,就吵到二楼的宿管阿姨了,宿管阿姨就上来了。
咱们一看宿管阿姨来了,就赶紧跑回宿舍,关上灯假装睡觉了。
等到宿管阿姨的手电筒晃过我们宿舍,咱们才算松了一口气,至少宿管阿姨没发现咱们是哪个宿舍的。
这个时候老八都睡着了,还搁那打呼噜呢。
老七从床上跳下来,说:“刚才紧张我都没来得及上厕所”。说完老七就上厕所去了。
咱们就搁那唠嗑说,明儿还得去,把剩下那一半锯开,咱怎么也得进去看看。
正聊着呢,老七就回来了,神情慌张,喘着粗气,时不时还回头看眼身后,好像躲着什么。
我们几个一看老七这样就忙问,怎么了?
老七就什么也不说,就说赶紧睡觉吧,别闹了。
咱们几个怎么问他也不说,没招了,咱们几个嘟囔着这神经病吧,也就睡觉了。
转过天来,咱们几个还没心没肺地上了一天课,到了晚上都各自上了闹铃,约定好凌晨两点再去三楼厕所。
老八肯定还是不去,但奇怪的是,老七这次也不去了,说什么都不去,就打死都不干,还让咱们也别去。
不去就不去呗,咱们六个去也一样。
就这么着,大伙就先睡了。
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四十八分。
这个时间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会我睁眼看了眼手机,是老三给我叫醒的。
我一醒就发现,宿舍五个人都挤在我的床上,都兴致勃勃地看对面的床铺,也就是老七和老八的床铺。
老八在上铺,老七在下铺。
这个时候老五就拱我说:“你看,老八在干嘛呢。”
我一抬眼,就看见老八自己在那叠被子呢。
叠完被子,就自己在那对着空气说话,手跟着比划,时不时还笑两声,但具体说的什么听不清,就是那种含糊不清的嘟囔,整个状态看起来特吓人。
而且我还注意到,老八全程是闭着眼的。
老大这时候就说了:“卧槽,老八这是梦游啊!都说梦游的人不能叫醒,会有生命危险,咱要不别管了,就搁这看会得了。”
但老七还在老八下铺睡着呢。
老大怕老八梦游扔什么东西砸到老七,就让咱们几个去把老七叫过来,有热闹一起看,别错过了。
但咱过去就发现老七根本没睡,整个人猫在被窝里,还打着哆嗦,用手一摸老七整个人大汗淋漓,都湿透了,看起来就像是被吓到了。
就在咱们关心老七情况的时候,上铺的老八突然来了句“行!”
就这一个字,说的斩钉截铁,所有人都听到了。
紧接着,老八闭着眼顺着梯子就下了地了,然后走到宿舍屋门口,把门打开了。
正当我们纳闷这老八要干什么的时候。
老八突然对着门外的空气点点头,说了一句让我们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话:
“他们全在里面呢,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