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他不爱我,而我却用了三年时间,才懂得这个道理。 面对他的白月光,他倾尽温柔,豪掷千金。而对我却百般羞辱,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 为了成全他,也为了放过我,我和他离婚了。 可是,离婚后的他却像变了个人,开始求我回来......
第1章
大厅的大屏幕里在播放新闻:“我市最新报道,国际著名音乐家许晚琴今日回国,在机场接受采访期间忽然晕倒。”
苏歌韵怀里抱着一沓病例,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中:“景凌寒,快接电话。”
手机那边只有嘟嘟的忙音。
迎面而来一辆急救床,擦着苏歌韵的身侧飞速而过。
苏歌韵侧身闪躲,被人一撞,手里的东西顿时散落。
她挂断电话,蹲身去捡散落满地的病例,余光扫到大屏幕里那张熟悉的侧脸。
西装革履,衣领上别着的还是早晨出门时候她特意换上的领章。
他打横抱着女人,冷脸拨开人群,穿过现场的一片混乱。
昨晚……也是这个男人宿醉躺在床上,默数着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还以为三年过去,他这块冰冷的石头自己总算暖化了。
原来,是许晚琴回来了!许晚琴离开的那天,正是他们结婚的那天。
“少夫人?”身后急切的声音唤醒苏歌韵。
陈嫂满头大汗,粗气连连:“我这才回去休息了一天,夫人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苏歌韵敛下心神,看着病例上婆婆的名字,忽觉格外讽刺。
她一股脑将所有病例塞给陈嫂:“妈在VIP病房,你先上去。我……我出去办点事。”
苏歌韵拨开陈嫂,跌跌撞撞,冲出医院大楼。
站在医院外的公交站下。
对面大楼的LED屏还在滚动播放许晚琴在机场晕倒的消息。
景凌寒的侧脸每隔几秒就要在苏歌韵的眼前出现一次。
他眉心紧锁,抿着嘴唇,目不转睛望着怀中人。
结婚三年,苏歌韵清楚景凌寒只有在极其焦灼之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也对,许晚琴毕竟是他心爱之人。
刚刚回国就骤然晕倒,想必景凌寒的心都要碎了吧?
嗡嗡--
苏歌韵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有事?”
听着他冷漠的声音,苏歌韵指节泛白。
显然,他对自己的夺命连环call很不满。
心爱之人已经回来了,自己多出现一秒都是对他们二人世界的不尊重。
“你在哪?妈……”
或许是不想搭理苏歌韵无聊的问题,景凌寒语调冰冷,满是烦躁:“没事就挂,在忙。”
一句话简单粗暴,说完电话那头就只有嘟嘟的忙音。
为了陪自己心爱的人,他甚至连自己的话都不愿意听完。
苏歌韵没有再打。
她独自去见了景夫人的主治医生,得知景夫人只要好好休息,并无大碍。
苏歌韵给陈嫂打了电话,叮嘱陈嫂好好照顾景夫人,有什么事情只管通知景凌寒。
“少夫人,您不过来了吗?少爷的电话我哪里能打得通?”
是啊。
这么多年,景凌寒将家里所有的事情一股脑扔给她,何时再多过问过一句?
邪火涌动,苏歌韵冷嗤:“打不通就打许晚琴的,让许晚琴通知他!”
她挂断电话,开车回了紫荆苑。
三层奢华别墅漆黑一片,踏进长廊一阵冷风瑟瑟。
三年来,她数不清自己在这样漆黑的别墅中独身一人度过了多少个夜晚。
她本以为,三年的时间,足够自己暖化景凌寒的心。
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场独角戏的笑话!
苏歌韵从书桌抽屉最底层拿出准备好许久的离婚协议。
三年前她刚刚嫁给景凌寒当晚,景凌寒亲自拟定。
京州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拟起离婚协议来得心应手。
苏歌韵看着协议,拿出笔和之,补充两页手写说明,特意写明需要分割男方一半财产。
他耽误了自己三年,多要些,不过分吧?
随后,她翻到最后一页,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放在书桌显眼处。
三年来,内容她已经看了无数遍,早就烂熟于心。
收拾好行李,选了车库里最贵的车。
苏歌韵扔下紫荆苑的钥匙,开车直奔市里最高档的公寓小区,选了最贵的一间。
房东微笑着拿出刷卡机:“苏小姐,租金一月五万。”
苏歌韵亮出黑卡,毫不犹豫:“好,先租一年。”
房东满脸惊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豪爽的租客。
见房东输了六十万的金额,苏歌韵心中暗爽:景凌寒看到离婚协议估计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签字了,现在他的钱能花就尽快花,不花白不花。
医院急诊室外。
景凌寒看到刷卡记录,眉头微皱,收款方竟是公寓小区?
若是他没记错,霍哲瀚回来以后一直住在那里!
该死的女人!
他正要给苏歌韵打电话,许晚琴被医生从手术室中推出。
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双眼无力,满面虚弱。
景凌寒收起手机迎上前:“医生,她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初步检查是贫血引起,其他的还需要进一步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
“阿准,今天你已经忙了一天,我一个人可以,你先回去吧。”
不等景凌寒答话,医生即刻拒绝:“不成。你这种情况最好还是留人陪同,等到身体稳定一点再说。”
许晚琴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景凌寒开了口:“今天我留下来,你安心休息。”
他站到轮椅之后,刚要推着许晚琴离开,抬眼对上长廊尽头阴沉的双眼。
长廊尽头的人冷声询问:“你怎么和她在这里?”
第2章
景凌寒紧眉,黑目流露诧色:“妈,你怎么在这里?”
景夫人冷面上前:“怪不得下午歌韵气冲冲地走了,肯定是看到你又和这种人厮混在一起。”
许晚琴满眼委屈,楚楚可怜:“伯母,你误会了,凌寒只是好心送我来医院,没有做其他事情。”
“闭嘴。”景夫人呵斥,“我和小寒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
她狠剜许晚琴,转首看向景凌寒:“我给歌韵和紫荆苑打电话,都没有人接。你快回去看看。如果歌韵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许晚琴噙泪楚楚可怜瞧着景凌寒:“阿准,我没事,你……”
她话都没有说完,捂着胸口,吭吭咳嗽个不停。
一边咳嗽,一边还抬手冲景凌寒挥动:“我……我真得没事。”
许晚琴趔趄几步,身子一软,硬生生就要往景凌寒身上栽。
景夫人一步跨上前,挡在许晚琴与景凌寒之间,顺势一推。
许晚琴算盘落空,反倒定住脚步,假模假样扶着墙,继续咳嗽。
景夫人冷瞥她两眼,冷哼一声:“许小姐都说没事,你还不快走?”
想到那个刷卡记录,景凌寒面沉如水,颔首扬长而去。
眼看景凌寒真得走了,许晚琴银牙咬碎,心口憋闷,强忍怒火,还想同景夫人说两句。
景夫人狠瞪她一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冷哼两声离开。
紫荆苑。
桌上文件顶端醒目的离婚协议几个大字,让景凌寒阴冷的面色寒凉无比。
景凌寒翻看补充协议,神色漠然:“想得倒是挺好。”
他翻到第二页,离婚理由处的几个大字赫然跃入景凌寒眼中。
各有所爱?
是指她和霍哲瀚吗?
手机震动打断景凌寒思绪。
陈沐传来简讯:秘书部安排的行程,明天中午跟霍家洽谈合作事宜,霍家代表--霍哲瀚。
秘书部安排的行程,很有可能就是苏歌韵主导了,毕竟苏歌韵在秘书部很久了。
这两个人是不是早就搭上线了?
太阳穴突突狂跳,景凌寒抄起水杯。
咣当--
杯子砸在墙上,手背被飞溅起的玻璃划出一道血口。
鲜血顺势滴落,景凌寒浑然不觉,只能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
她满面羞红,闭眼躺在榻上,低声呼唤霍哲瀚。
三年过去了,于她而言最重要的果然还是霍哲瀚。
重要到他一回来,她就迫不及待要和自己离婚!
想让自己成全他们?
做梦!
第二日。
苏歌韵昨天在医院照顾景夫人,没去公司。
不过她今天也不急,都打算离婚了,还上什么班?
快十二点了,苏歌韵才悠哉悠哉到了景氏集团,进了一楼大厅。
“苏歌韵。”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苏歌韵的思绪。
她呆立在原地,后背微僵,浑身发颤。
半晌,肩上大手轻拍。
苏歌韵恍然梦醒,缓慢转身。
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身量笔挺,那张英俊的脸一如从前潇洒。
他剑眉星目,双眼温润,目不转睛地望着苏歌韵,低声回应:“阿韵,好久不见。”
三年过去,没想到再见到霍哲瀚竟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当初,她为救父亲和苏家被迫卖掉自己的初夜,没想到买下自己的居然会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霍哲瀚。
虽然后来出了意外,和她睡在一起的人变成了景凌寒。
可此事依旧是苏歌韵心中难以越过的羞耻。
她呆望霍哲瀚,忘了回话。
“怎么?”霍哲瀚扬唇浅笑,“不认识了?”
“霍……霍哲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来这里了?”
霍哲瀚摊开双手:“我代表霍家来和凌寒谈合作。这么久不见,不给老朋友一个拥抱吗?”
不等苏歌韵回答,霍哲瀚倾身向下,想要环抱着她。
“小霍总平时就是这么对待人妻的吗?”
景凌寒冰冷的声音打断霍哲瀚的动作。
他几步上前,长臂一绕,揽住苏歌韵纤细的腰肢,顺势将她箍在自己怀中。
霍哲瀚悻然收手:“凌寒,好久不见。”
景凌寒未曾理会,对身后陈沐冷声道:“带小霍总先上去,我要和夫人处理一些私事,一会就来。”
他故意加重了‘夫人’两字,听上去格外暧昧。
景凌寒环着苏歌韵的细腰,带着她直奔顶层。
他摔合办公室的门,将桌上文件扔进苏歌韵怀中:“拿回去。”
苏歌韵垂眸看到文件里特意被顶出来几厘米的手写补充,心中冷嗤:“协议是景总亲自拟定,还有什么不满吗?”
景凌寒抬眸,面无表情的脸上分辨不出喜怒:“补充书里的离婚理由你写了什么。”
苏歌韵低声轻咛:“婚后夫妻感情不睦,各有所爱,一别两宽。”
“各有所爱?”
景凌寒逼上前,气场冷冽,令人不敢直视。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要和我离婚,好和你所爱之人双宿双飞。”
他在说什么?
这份离婚协议难道不是为了能让他和许晚琴早日终成眷属吗?
景凌寒指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捏住苏歌韵的下巴:“想走?做梦。苏歌韵,就是死你也别想做霍家人。”
有力的手臂抵着苏歌韵后退几步,直到将她夹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大手穿过苏歌韵的后腰,指尖挑住裙后拉链。
刺啦--
他扯开拉链,手掌探进裙内,温热的掌心在苏歌韵腰间摩挲。
腰间传来的温热触感让苏歌韵一阵哆嗦,不可置信地看着景凌寒:“景凌寒你疯了!这里是公司!”
“那又怎样?!”
忽然,景凌寒加大力道,猛然将她揽入怀中,半环着苏歌韵,把她带到长桌旁。
景凌寒俯身而下,将女人抵在自己身下,捏着她下巴的手力道更重。
“苏歌韵,看来你是忘记三年前是怎么在我身下讨饶。”
“各有所爱?我倒要看看,你顶着景少夫人的名头,怎么爱霍哲瀚。”
景凌寒单臂抱住苏歌韵细腰,将她放在桌上,探低身子,面颊往她皙白的脖颈内钻。
她刚才看霍哲瀚的样子含情脉脉,紧张得话都说不出。
她从未那样对过自己!
越想,景凌寒怒火越重,手中发狠,几乎快要将苏歌韵细腰勒断。
啪嗒--
一滴湿润落在景凌寒手背。
他动作瞬时停下。
景凌寒剑眉微蹙,掀起眼皮,对上的却是女人猩红眼眶。
苏歌韵双臂环在身前,身子微颤。
刚才的一切,让她再度想起三年前的耻辱之时。
那次,他也是如此不管不顾往她的身体里钻。
三年没有碰过自己。
再度肌肤相亲之时,对他而言自己依旧是那个仅供泄欲的玩偶吗?
她咬牙冷唤:“景凌寒!”
那声音像是非要将景凌寒生吞活剥才能泄愤。
景凌寒发愣的一瞬,苏歌韵猛推开他,闪身从他胳膊下钻出。
动作太快,她后脑砰的一声撞在大理石桌面下,剧痛迅速散开,脚下趔趄几步。
景凌寒下意识伸手要扶,哪知手腕被她捉住,随后竟一口咬住。
昨夜的伤口吃力再度裂开,鲜血弥漫进苏歌韵嘴里。
半晌,苏歌韵缓缓松开。
她鼻尖酸涩,眼底血红,目不转睛看着景凌寒。
红唇轻启,一字一顿,说得格外坚定:“我要和你离婚。”
景凌寒神色微顿,剑眉不由自主地攒在一起,本能探手。
未及他指腹落下,苏歌韵声音越发委屈。
“三年了,你有一天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吗?”
“恐怕在你心里,我根本不配吧!”
景凌寒看着苏歌韵哭得梨花带雨,眉头微皱:“闹够了没有?”
苏歌韵冷笑一声,扬首擦了脸上滑落的清泪:“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个婚,我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