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强取豪夺+先狗后宠+双洁HE+夺嫡权谋+宅斗+传统古言】 【腹黑偏执世子爷v寄人篱下表姑娘】 谢瑾之觉得自己不清白了。 他系出名门,高岭之花,且十分洁身自好,发誓身心只属于一人。 然而,却在梦中被那女子夺去清白,一次又一次。 她在梦中对他予取予求,在现实中却懒得看他一眼。 谢瑾之快被她逼疯了。 听说她要和他的庶弟成亲,怎么又与丞相之子谈笑风生? 还与探花郎不清不楚? 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仗着有几分姿色,一心想要攀龙附凤。 好,那他就成全她。 “脱,怎么,要我帮你?” 他不顾她的求饶和反抗,将人压在身下。 她将他拉下神坛,凭什么独坐高台? 他要她一同沉沦。 * 苏文挽年少失牯,寄养在侯府门下。 她谨小慎微,专心做事,只求出了侯门,能独自谋生。 却不想还是被人误以为想攀高枝,屡遭训斥欺凌。 他是侯府世子,亦是天之骄子,容貌甚美,惊才绝艳,本以为他光风霁月,却不想偏执变态,私下里将她掠夺。 他像一只疯狗,将她吃干抹净,还嫌味道不够鲜美,却又上瘾似的将她囚在房中,不死不休。 起初他说:“你连给我做妾都不配。” 她要嫁与别人为妻,他又发疯?! 后来,他为她拼了命,红着一双眼,祈怜道:“挽挽,亲亲我好不好?” “亲亲就不疼了。”
第1章
谢府
白鹤园
一皎洁男子躺在方才梦中的榻上,眉眼微动着,额上都是汗。
劲秀的指节抓住锦缎,颤动着眼皮挣扎着,终于从梦中醒来。
他的寝衣单薄,衣襟敞开着,露出白皙分明的胸膛,竟比梦中还多了几分风流。
谢瑾之捂住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最近,他做梦越发频繁了。
在梦中与那女子相遇的场面越来越多。
想到这些,谢瑾之只觉胸中气闷。
他起身,穿上外衫,就往门外走去。
*
谢府
听雨阁
黛色小瓦下,微雨凝结成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打湿一地淡白梨花。
屋檐内,少女端坐在红木圈椅上。一只白色小猫软绵绵地趴在她怀中。
一身月白衫裙顺着红椅垂下,犹如淡月铺洒,也如白花盛开。
恬静,雅致,亦温柔。
少女抬头,一张娇柔的瓜子脸儿,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
肌肤若雪,青丝如墨。
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让人看了挪不开眼。
怀中的小白猫仰头望向它的小主人,撒娇似的叫了两声,在她怀中打着滚儿。
女子低头一笑,摸了摸它的头,“小白乖,我给你绣一个扇面,好不好?”
小猫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咕噜咕噜”地呼着气,又乖乖地躺在她的怀中。
葱白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绣棚,灵巧地在底布上穿针引线,很快就在扇面上绣了一幅清透的画面:
一只小猫躺在梨花树下,姿态舒展,闲适慵懒。
梨花是院中的梨花,小猫是怀中的小猫。
女子拿起扇面瞧了瞧,满意地笑了。
她出生江南,自小学习苏绣,三年来寄养在侯府门下,也从未有过一丝松懈。
她只求出了侯府之后,能倚靠优良的刺绣,在江湖上自力更生。
女子将扇面上的画面凑在小猫面前,“小白快看,这像不像你?”
不能说一模一样,但简直惟妙惟肖。
她看着小猫,笑颜如花,美得让人动容。
苏文挽放下小猫,转身时,院门外似乎有一阵阴影闪过,她这才发现院门未关。
小雨已停,苏文挽起裙摆,移步去关门,却看到小白嗖地一下蹿门而出。
*
此前,苏文挽对自己要求严格,小白鲜少出得去溜达,她自己也不常出院闲逛。
谢家是书香门第,又是传承百年的世家,正儿八经的高门贵府。
据说百年前,谢家太爷和高祖是生死弟兄,两人共举大义推翻暴政。
后来,太祖做了皇帝,谢家太爷也成为一朝重臣,赐异姓王,封忠勇侯,恩荫百世。
几代君王下来,谢家人才辈出,皆是朝中重臣,加之颇知进退,光耀门楣,不在话下。
似这样的高门贵府,平日里交往甚多,苏文挽寄人篱下,唯恐冲撞了贵人,让姑母难堪,所以鲜少出院闲逛。
今日天外小雨,想来没什么人来往。
苏文挽担心小白,追出院去。
她移步出了院门,小白已不见了踪影。
小白平日里鲜少出来,哪怕是出来,也是她抱着,若是它跑远了,不能认识归来路,可如何是好?
小白是爹爹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不能失去它。
她十二岁生辰时,爹爹才答应她养猫,可惜就是在那一年,爹爹被人陷害入狱,永远离开了她。
“小白……”
“小白……”
她小声唤着,寻了将近半个时辰,却不见小白身影。
她有些焦急了,脚步也有些凌乱。
此时,天上又起微雨。
苏文挽在雨中寻找着,远远看去,单薄柔弱的身子,像被雨打湿的梨花。
青石地滑,她身着素鞋,不慎踩空脚下,向后滑了去。
苏文挽心中微惊,却来不及稳住,只是护住了脑袋,做好了摔倒的准备。
不料,身后却没有袭来冰冷彻骨的痛感,而是透过肌肤传来的一片温暖触感,随即一阵异香袭来,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柔。
她转身,映入眼帘的一片云青衣衫,其下是一块缀着流苏的腰间玉。
“世子爷?”
苏文挽一阵心惊,一时不知所措,紧张地脸也红了。
*
谢瑾之凝望着她,眸子冷冷的,她方才转身之时,身上的温软也紧紧贴在他身前,温润的暖香袭入鼻腔,让他耳尖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绯色。
他是一个成年的男子,自然明白她此举何意。
不过是想要勾引他。
这个来自县下的罪臣孤女,终于被他抓住了。
苏文挽反应过来,正准备朝后退去,却先被他一把推开。
他用力之大,将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只听“咔嚓”一声,是她的膝盖与石板碰撞的声音。
膝盖上彻骨的痛立即传来。
苏文挽跪倒在了地上,皱着眉,紧抿双唇,忍住了痛。毕竟是她先冲撞了别人。
苏文挽抬头去看,只见他长身玉立,高高在上,亦如盛于天峰上的高山雪莲,皎洁明耀却又冷冽非常。
此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都是对她的嫌弃。
他是侯府的世子爷,素来矜贵自傲,她平日里见到他,都是躲开的,却不料今日冲撞了他。
她强忍住了眼中疼痛的泪水,沉声道:“不知世子爷在此,冒犯了世子爷,还请世子爷见谅。”
她强忍泪水的模样,像一朵破碎的娇花,谢瑾之凝望着她,只觉心中火气翻涌,他冷笑一声,来掩饰内心不可名状的仓惶。
“不知是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若雪。
他俯下身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刺穿她,“不是我,你希望是谁?”
苏文挽一时不知他话中之意,只被他烁烁的目光盯得低下了头。
小雨打湿了她一半的衣衫,有些贴合在她的身上,显露出少女曼妙的身形。
他看了一眼,移开了目光,只是走近她,勾起她的下巴,捏住了,冷冷道:“穿成这个样子,你是想勾引谁?”
他的指节有力,丝毫不讲情面。
“我没有。”被人这般误会,是个女孩子都不会高兴的,苏文挽也不例外。
她强忍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第2章
泪水从他指缝中流过,他抬手碾碎在她的面上。
她没有想过成为世子爷的妾室,自然也不会想去勾引他。
姑母就是侯爷的妾室,自从嫁给侯爷之后,一辈子困在这侯府之中。
当初姑母因貌美,被谢侯爷抢来,成了侯府二夫人,却始终郁郁寡欢。
有了姑母的前车之鉴,苏文挽发誓,此生绝不为人妾室。
他却认定了她居心叵测,警示道:“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谢瑾之拾起她头上的一枝梨花,捏碎了,扔在她面前,冷声道:“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模样!”
他说完,拂袖而去,留她在雨中独自狼狈。
*
苏文挽作势要起,却因为膝盖的疼痛,让她直不起腰,方才起身,又跌落了回去。
此时,一女子从身后走来,她神情讥讽,气势跋扈,“我说呢,表姑娘今日不躲在院中刺绣,原来是跑出来勾引男子了。”
她的脚步停在了苏文挽身侧,艳红的裙裾垂在苏文挽眼前。
见苏文挽不说话,她继续嘲讽道:“你一个罪臣之女,依仗着你那狐媚的姑母,寄养在侯府已是天大的福分,竟还敢勾引瑾之哥哥?难不成你还想登堂入室?!”
“瑾之哥哥何等矜贵,就连公主也是娶得,怎么会看得上你?”
谢若瑶是谢瑾之庶出的堂妹。
她长在高门府邸,自小娇纵,看不起小户之女,也在情理之中。
但苏文挽无法忍受她这样侮辱姑母。
苏文挽出言沉声道:“二小姐慎言!姑母平日里待你也不薄。”‘
姑母善女红,每年送到二房里的衣物,少说也有十几套,都是姑母熬夜一针一线缝补,其中谢若瑶是拿得最多的。
谢若瑶讥讽道:“谁让她待我好,我有父母疼爱,祖母宠爱,我稀罕她一些好言好语吗?”
苏文挽心中微疼,若不是她寄养在侯府,姑母也不用在这侯府之中陪着笑脸,四处讨好。
当时她姑母为了让侯爷收留她,放下了多年的骄傲,开口请求侯爷。
苏文挽捏住衣袖,忍下这一时的屈辱。
她如今十五了,可以自力更生,等她筹划好即刻离开侯府。
到时候姑母就不必再为她操心。
谢若瑶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文挽,瞧见她衣襟上精致的刺绣,眼中又多了几分厌恶,继续讥讽道:“哼,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婢女小云给谢若瑶举着伞,而她伞边的雨珠则一粒粒地落在了苏文挽的脸上。
谢若瑶重视女红,自以为绣工了得,一心想要在这上面出头。
然而,每每看到苏文挽的刺绣之时,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矮她一大截。
如今,苏文挽过了及笄之年,越发出落得美貌,模样十分清丽脱俗,身段却娇柔得不成样子,这更让谢若瑶更加不快。
她看不惯她,故而每每遇到,总要嘲讽几句。
苏文挽寄人篱下,也不敢多言。
“挽挽?”
此时,一个美丽的妇人从院内走出。
妇人身穿茶色衫裙,约莫三十四五的年龄,姿容秀雅,举手投足间与苏文挽甚是相似。
这位美丽的妇人正是苏文挽的姑母苏嘉禾。
苏嘉禾见她摔倒在地上,赶紧撑伞过来扶,“怎么摔在这儿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苏嘉禾说着,看了一旁的谢若瑶。
谢若瑶没有说话,敛着神色走开了。
苏嘉禾一手撑伞,一手去扶苏文挽,苏文挽尝试着站起来,方离地,却感膝盖上钻心的疼,身子不自觉下坠,险些将苏嘉禾也带了下去。
这时一个男人从身后走来,他出手拉住苏嘉禾的胳膊,稳住了她。
此人约莫四十岁左右,面容俊朗,眉目之间与谢瑾之甚是相似,此时温和的神情却又与谢羡辰如出一辙。
不必多说,这人自然就是苏文挽的姑父,谢瑾之和她表哥的父亲,侯府家主谢修远。
他扶着苏嘉禾,柔声道:“禾儿,把伞给我,你去扶孩子起来。”
苏嘉禾将伞丢给他。
她双手去扶,才勉强将苏文挽扶了起来。
苏文挽不想让她担心,强忍住了膝盖钻心的痛,站起了身来。
苏嘉禾扶着文挽在前面走,谢修远则在一旁为她们撑着伞。
苏嘉禾注意到了苏文挽额上的汗,心中一惊,“怎会摔得这么重?”
“姑姑我没事,方才小白跑出去,我去找它,不小心摔了。”她咬着牙回道,尽量克制,但声音依然有些颤抖。
苏嘉禾知道小白在侄女心中的分量。她安慰着,“别担心,小白聪慧,它玩够了,自会认路回来。别怕,姑姑一会儿去给你找。”
三人方才踏进门槛,只听后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阿娘,挽挽怎么了?”
苏嘉禾:“找小猫摔倒了。”
少年焦急地走上前来查看,见谢修远也在身边,亲切地唤了一声,“父亲。”
“嗯。”谢修远也温和地答应着。
谢羡辰是侯府次子,生母是侯府二夫人苏嘉禾,父亲是谢侯爷。
谢羡辰年方十七,容貌清朗,谦谦君子,温和如玉。
因父母关系不和,五岁以前的谢羡辰从未得见父亲,直到五岁那年,谢修远才忽然想起他这个儿子,将其接到身边亲自抚养,此后更是悉心教导,在谢羡辰看来,父亲温和善良,是个极好的人,至于父亲和母亲为何如此疏远,他不得而知,也不好相问,如今看到父母走在一起,他心中也十分高兴。
三人将苏文挽扶在桌上,见她面色苍白,知道不好。
谢修远发话:“传府医!”
“是,侯爷。”他手下的人立马去办。
他又对苏嘉禾道:“你照看着孩子,那白猫我让人去找。”
苏嘉禾与他客气道:“妾身谢过侯爷。”
谢修远:“禾儿,你偏要与我这般生分吗?”
苏嘉禾并不理会他。
谢修远见她性子冰冷,索性放下伞,转身踏步离开。
谢羡辰看着二人关系再度僵化,神情也跟着落寞。
“辰儿,你先转过身去。”苏嘉禾吩咐他。
谢羡辰知道母亲是要给挽挽检查伤口,故而应声转过了身子。
苏嘉禾卷起苏文挽的裙摆,里面白色的西裤已侵了血色,苏嘉禾看得心中一揪,“怎么摔成这样了?”
若非外力,怎会摔得这般严重?苏家禾疑惑道:“莫非是若瑶推的?”
苏文挽只是笑应道:“不是的,姑姑,是我太着急了,才不小心摔的。”
其实是谢瑾之推的,可她又怎么敢怪罪他呢。
*
白鹤园
谢瑾之坐在榻上,一呼一吸间还残留梦里。
云青的衣襟松散,露出一截白衣里衬,皓白修长的脖颈,显得姿容风流又慵懒。
他皱眉,眼尾微红,神色里有些烦闷,亦有些委屈。
自从在庭院中遇见那女子,那梨花似的芳香便如扎根似地,往他身上钻。
直到现在,他沐了浴,在榻上小憩一阵,醒来之后,那阵花香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发浓郁。
最可气的是,那人在梦中又一次霸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