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商户之女,家财万贯。 被父亲嫁给侯府后,我守了三年活寡。 后来,丈夫回来了,却带着一个怀孕的女人。 和离,必须和离,用我的钱,还要左拥右抱? 和离后,我终于遇到了知心爱人。
第1章
“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沈如月陪着婆母萧何氏,正商量下月初六办寿宴的事情,一名丫鬟突然兴冲冲跑进来,口里嚷嚷着侯爷回来了。
沈如月一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三年前,父亲以万两黄金和若干房契田契为嫁妆,将沈如月嫁入定远侯府。
可惜她盖头都还没掀,夫君萧靳言便被急征塞北守关去了。
他从未有过书信。
她也不知他长什么模样。
沈如月如花的年纪,守着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太太,已经适应了这守活寡的日子,他却突然回来了。
萧靳言一身束袖劲装,风尘仆仆也难掩其峻拔伟岸的风姿,五官深刻立体,挺鼻薄唇,确实称得上俊朗不凡。
但萧靳言进屋后并未看沈如月一眼,而是径直走到他母亲萧何氏跟前。
“娘,孩儿不孝,这三年让你担心了。”
“无妨无妨,回来就好。”
萧何氏拉着萧靳言仔细端详了一阵,见他比三年前长高了些,也更加健壮结实,没缺胳膊少腿儿,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了下来。
母子俩寒暄了几句。
萧何氏这才看向萧靳言身后那名俏丽女子。
“她就是……瑶儿?”
“是的娘,孩儿在信里给你提过,她叫孟瑶,是孩儿的……”
萧靳言口里那个‘妻’字刚要出口,突然记起自己已有正室。
他冷肃的目光终于看向了一旁的沈如月。
三年前的七夕夜,萧靳言和几位皇孙公子在灯会游玩,见过沈如月一面。
少女如月~
刚刚及笄的沈如月像一朵带着晨露的花儿,粉嘟嘟,俏生生,笑容灿烂,一双明澈干净的眸子在灯火的辉映下分外鲜活灵动。
“快看,那便是富商沈重山的女儿,沈如月。”
“听说她家的生意都做到波斯国了,谁要是娶了她,就相当于娶了金山银山呀哈哈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没过多久,萧靳言的父亲因贪污受贿卖官售爵等罪名被刑部关押。
若不能在一个月之内,把这些年贪污的银钱补上去,整个萧家都有可能获抄家流放之刑。
身为嫡长子,萧靳言很自然的想到在七夕灯会上见过一面的‘金山银山’。
萧靳言次日就上沈家提了亲。
他在沈重山和沈柏林面前郑重发誓,此生非沈如月不娶,疼她爱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儿委屈。
但他刚把沈如月娶进门,便接到急召,随军出征了。
三年不见。
沈如月出落得云鬓花颜,明丽妩媚,一双秋水美眸更是澄净灵动。
萧靳言一时有些失神。
孟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萧郎,她是谁?”
萧靳言这才收回心神。
“她叫沈如月。”
“沈如月?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原来她就是你口中那位倒贴万两黄金也要高攀侯府的商贾之女呀?”
孟瑶轻飘飘说完这番话,又给沈如月虚虚行了一礼。
“瑶儿见过姐姐。”
这声‘姐姐’把沈如月膈应得不行。
沈如月正想回话,便听得那孟瑶又说了句。
“姐姐与萧郎这属于包办婚姻,瑶儿与萧郎才是经历过生死的真爱,瑶儿此生别无所求,但求与萧郎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望姐姐成全。”
沈如月从没听过‘包办婚姻’这词。
但她从见到孟瑶那一刻起,便已经意识到,她对这个家的苦心经营,在这一刻成了笑话。
她对萧靳言虚构幻想出来的爱意顷刻间土崩瓦解。
第2章
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做不到。
争宠?
宅斗??
不不不。
她沈如月从小就跟着父兄走南闯北做生意,见过黄沙戈壁,见过深海辽阔,又怎会困于这深门后宅,耗尽一生去祈求男人的怜爱?
“萧靳言,我们和离吧。”
“和离?”
萧靳言从未想过要与她和离。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父亲就娶了一房正室,四房侧室。
他只不过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而已,沈如月开口就提和离,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
萧何氏此时也端起了婆母的架子:“如月,你可千万别意气用事,靳言这次大胜而归,皇上肯定会有诸多赏赐,说不定还会封你为诰命,若是和离了,这泼天富贵可就跟你再无关系了。”
孟瑶则在一旁不咸不淡说了句:“姐姐可真有骨气,倒一点不像是商贾之女。”
“我商贾之女怎么了?”
沈如月盯着孟瑶已经显怀的腰身看了一眼。
“我商贾之女,也是他萧靳言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你算什么?无媒苟合,未婚先孕,连个妾室都不算的东西,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你……”
孟瑶没想到她一个深宅女子,看着温婉娴静,竟敢出言反呛自己。
偏偏人家还说得字字在理。
孟瑶一时无法反驳,只得扭着萧靳言的衣袖嘤嘤撒娇。
“萧郎,你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嘛?若没个名分,我在这家可怎么待下去呀?”
“好好好,瑶儿莫急,我明日就去圣前请旨,抬你做平妻。”
一番安抚,孟瑶这才稍微消停了些。
萧靳言抬头,发现沈如月脸色发白,一双澄净美眸泛着丝丝冷意。
他斟酌片刻开口道。
“你先进门,侯府的当家主母依旧是你,瑶儿有了我们萧家长子,做妾太委屈她了,所以我……”
“侯爷不必跟我解释。”
沈如月褪下腕上一只白玉镯子。
“这是你三年前上门提亲的定情信物,你既已找到心爱之人,这玉镯我原物奉还。”
“我父兄曾回赠一只香囊与你,那是我花三文钱从街上买来的,并非什么贵重之物,侯爷扔了很正常,若是还在请还给我。”
“还有那和离书我希望你尽快拟好……”
“沈如月!”
萧靳言听到‘和离书’就来气。
“你气量如此狭小,怎配做我侯府的当家主母?”
“所以我自请下堂,给侯爷和你的心爱之人腾位置呀。”
沈如月打定了和离的主意,情绪变得十分稳定。
她之所以苦等三年,就是想看看父兄盲婚哑嫁把她许给了怎样一个人。
如今看到了,也就死心了。
这侯门主母,谁爱当谁当。
反正她是不想当了。
沈如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放下玉镯就要离开。
萧何氏不悦的拍了拍桌子。
“沈如月,靳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不要给他使小性子了,瑶儿再怎么说也是靳言的人,你别仗着自己在侯府有些地位,就磋磨人家,人家肚子里好歹还揣着侯府骨血呢。”
“老夫人是早就知道萧靳言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对吧?这三年你们一直有书信来往,却独独把我撇在一边,这就是老夫人口中的‘有些地位’?”
“你……”
萧何氏平日里见惯了沈如月低眉顺眼的样子,也听惯了她细声软语的叫娘。
冷不丁被她叫一声‘老夫人’,又带着指责意味问出这番话,一时也有些心虚。
“我们不告诉你都是为了你好,你小小年纪就要掌管整个侯府,我们不想让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