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曾祖父失手杀了一青一白两条蛇,村民说,那蛇已经长出龙角,怕是要飞升成仙的。 后来,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爷爷跪在蛇王庙一夜,再也不曾回来。 本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乡亲们的迷信,直到那天,回到村子的我意外丢失了佩戴许久的玉佩,他出现了。 还说我该去履行当年的契约……
第1章
1938年,我曾祖父打仗败了,带着剩下的心腹回了老家打算蛰伏一阵子,东山再起。他认识的风水先生看了村里的风水,说蛇庙不利于我曾祖父,于是我曾祖父不顾村民的拼死反对,要拆了蛇庙。
我爷爷是我曾祖父乡下原配的儿子,他从小在乡下长大,听着蛇庙的传说长大,睡在蛇庙梦见过青龙,但是我曾祖父一堆儿子,根本不喜欢这个乡下长大的儿子。
推翻蛇庙的那天,他们在房梁上看到一青一白两条蛇交尾。
村民说那两条蛇都已经长角化蛟,是蛇仙,当天的仪式是青龙娶亲,要一起化龙升天。村里人拼命阻挡,但是我曾祖父带着手下杀了带头的村长,然后当着村民的面,将蛇打死,带着他的心腹和儿子们剥皮吃肉。
他们还在蛇庙里面挖出一窝窝的蛇蛋,曾祖父叫人把蛇蛋砸烂,全都埋入土里,还有很多刚出生不久的小蛇,都被斩断,血肉都把泥土给染红了。
当天晚上,狂风大作,鬼哭狼嚎似的,暴雨过后,祖宅塌了,曾祖父被活活的埋在里面,
曾祖父的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尸体上面全都是蛇,蛇群散开之后,露出了曾祖父的尸体,已经被咬的全身都烂了。
村里人说,那是蛇仙的报复,村里人开始害怕,排挤爷爷和曾爷爷带来的人。
没多久,曾爷爷的手下就都走了,我爷爷的其他几个兄弟也想离开,但是很快就收到消息,那些离开的人也都离奇暴毙了。
反而留下的人没有死。
几个爷爷不敢离开,便在村里结婚生子,可是一旦他们婚后留下了后代,便相继各种暴毙,无一幸免,除了我爷爷。
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堂叔伯那几家,都非常嫉恨我们一家。
可这并没有结束,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爷爷给我爸妈一箱子东西,叮嘱我出生后一定要带着我离开村子。
我出生那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我差点和我妈一块去了,我爷爷情急之下拿着贡品到蛇庙那叩拜,晚上两点多把我生了下来。
可我爷爷却死在了蛇庙门口,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上全都是蛇,死状和我曾祖父当年一样。
第二天,我爸妈带着我想要离开,我家周围却被蛇包围了,密密麻麻,遍地都是蛇,我爸妈抱着我跪在院子里给蛇磕头,让他们放过我,说只要放过我,我们家愿意为蛇仙重建蛇庙,蛇群才散去。
我爸妈不顾堂叔伯的反对,花光了所有的积蓄,重建了蛇庙,只是改了个名字,‘蛇仙庙’。
蛇庙建成之后,爸妈带着我去蛇仙庙拜别了蛇仙,带着我到城里,租了个农家院子,我爸妈开了个农家饭庄,勉强可以糊口。
从此我们家再也没有出现过蛇群,从那天开始,我经常会梦见一条青色的蛇,刚开始的时候不过拇指大小,随着我长大,那条青蛇也长大了。
这个梦,伴随了我整整十八年,在我十八岁生日晚上,梦中的那条蛇变得巨大无比,它的头上长了角,而是化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我想看清楚他的模样,可我清楚的知道,他穿着古代的青色蟒袍,束发戴冠,身影清瘦。
他说,我是他的新娘。
我被吓醒,赶紧告诉我爸,爸爸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拿出爷爷留下来的一块老玉佩给我带上。
说来也奇怪,我戴上玉佩后,我就再也没有梦见那条蛇,也没有看见那个身影。
这天我放学回来,带着几个同学来家里吃饭,我刚到家门口就听见我同桌张梅大叫,“安心,你家有蛇?”
听到蛇,我脸色骤变,正在做饭的爸爸也连忙放下铲子过来,张梅指着篱笆上旁边的蛇,“这才三月份,怎么就有蛇?”
“安心,快带你同学进去。”
爸爸催促道,我领着张梅和其他几个同学进了农庄,让他们坐在外边,那里宽敞,视野好。
我偷偷地看了爸爸一眼,他双手合十,朝着那条蛇拜了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才回来。
“安心,你爸在做什么?”
张梅好奇的望去,我连忙陪着笑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先坐会,我去洗菜。”
“安心,帮我摘点菜来。”
农庄的旁边就是菜园,我妈递给我一个菜篮子,我却看见菜篮子里也缠着一条筷子大小的蛇,它也没有咬我妈,就这么看着我。
我接过菜篮子连忙跑出来,将菜篮子放在地上,看着那条蛇,它不游走,我也不敢碰它,就这么僵持着。
“安心。”
爸爸过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菜篮子旁边有节奏的敲打,小蛇从上面下来,离开了,我看的傻眼,连忙缠着爸爸问原因。
爸爸说这是驱蛇术,是爷爷的小笔记上面记载的。
后来,我才知道,爷爷留下的一箱子东西,都是他多年收集的跟蛇仙有关的秘密,其中就有如何驱蛇,如何和蛇的交流,那块老玉佩也是爷爷箱子里东西。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想着今天爸爸的举动,我下意识的摘下了玉佩放在枕头边。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感觉我身边多了个人,他身上冰冰凉凉的,三月的天还得盖棉被,我睡衣较薄,触碰到这温度,我下意识的裹紧被子。
他又出现在我的梦中,依旧是高大挺拔的身影,我这次想要上前看清楚他的模样,却被他推开,我猛的惊醒,看着黑漆漆的房间,莫名的害怕。
我刚刚是梦见那条蛇了吗?
他现在出现在梦中,他不再是一条蛇的模样,而是一个人,可他为什么不让我看清楚他的样子?
我拿出枕头下的玉佩,爸爸说,这块玉佩能保护我,我便在想,是不是我拿着这玉佩,他就不能出现在我的梦中。
可是这一次,我刚一睡着, 他便将我拥入在怀中,颤声道:“求你,别再戴着玉佩。”
话音落,他就被一道黄色的光芒震飞,一口血喷洒在我的脸上。
“啊!”
我尖叫一声,猛地坐起身,喘着粗气,伸手去擦汗,握在手中的玉佩烫的厉害,他跟我说话了,可是为什么求着我不要戴着玉佩?
难道玉佩真的如我爸所说,能够保护我?那一道黄光打在他身上,他吐血了,难道是这玉佩弄得?
第2章
我被吓醒,没了睡意,随手将玉佩放在一旁,起身去楼下倒水喝,可我总觉得我的身边好像跟着一个人,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我想我应该是被吓傻了,做梦而已,把自己给整的疑神疑鬼。
我回到房中,看着床上的玉佩,想到刚刚做的那个梦,我拿着玉佩研究了起来。
这块玉佩很旧,墨绿色,上面还有些许脏,上面刻画的是太极八卦的那种图案,冰凉凉的,一点都不烫手。
难道这东西真的有辟邪的效果?
我研究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个端倪,想了想梦中那个哀求的声音,又想到我爸的叮嘱,我还是把玉佩戴在脖子上。
爸妈起的很早,五点半就开始在忙活了,而我还没有睡着,索性起身,本想着去帮他们忙,没想到听见他们在聊天,好奇心驱使,我躲在一旁偷听。
“老公,你说我们要不要和安心说她的血的事?她已经十八了。”。”
我的血?我好奇的挪到卫生间那,那里离爸妈近一些,可以听得更清楚一些。
“安心那丫头只要戴着玉佩就不会有事,她血的事,再缓缓,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我都成年了,可在我爸眼里怎么还是个孩子。
还有,我的血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妈突然提起?
“十八了。”我妈叹了口气,“自从安心满了十八,我就越发的不安了起来,我觉得还是早些告诉安心的好,她知道了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爸爸叹了口气,拿着一根烟抽了起来,“老婆,我对不起你,你要不是嫁给我,你也不会跟我过这样的日子。”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咱们就安心一个闺女,只要保护好她,就算再难,我跟着你这辈子也值了。”
我妈这话让我鼻子一酸,我妈之所以只生了我,那是因为当年我曾祖父拆蛇庙炖大蛇,他做的那些恶事,他自己遭到报复,连累了后代子孙。
到爷爷这,已经两代人了。
好在我爸爸这一代没事,我想应该是报复够了,毕竟,蛇仙庙都给重建了。
“我会保护好安心的。”我爸这话说的好像是给我妈听,可我怎么都觉得他这是在和他自己说。
我妈突然就哭了,哽塞道,“为啥安彤,安宁就不梦蛇,就我家安心梦蛇。”
安彤,安宁是我爷爷的兄弟儿子的女儿,是我的堂姐,比我大一岁的大两岁。
我爷爷的兄弟那一代都死了之后,我们几家基本就不再往来,后来我的堂叔伯们都去城里做生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除了两个堂姐之外,还都生了儿子。
我爸说,堂叔伯他们一直和曾祖父之前的那个风水师的后代有来往,说是那风水师很有手段,才有了今天的荣华富贵。
只是为什么我爷爷没吃蛇肉却也惨死,为什么我们家离开村子的时候就有蛇群围住我们一家,这一点,我始终都不明白,我问爸妈,他们却啥也不说。
“爸,妈。”
我喊了一声,我妈连忙低头擦去眼泪,抬头看我的时候,脸上已经挂着往常的笑容了。
“安心,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妈给你做早饭去。”
我妈连忙进了厨房,我走到爸爸面前,看着他那粗糙的脸,其实他也才四十多岁,可是却老的让人心疼。
“爸,我有话想和你说。”
爸爸拉着我的手到一旁坐下,“安心,你刚刚是偷听我和你妈说话了?”
我点头,刚想问,我爸就打断,“安心,爸给你的那块玉佩你要随身携带,不要弄丢了,你爷爷说过,欠下的债终有还清的一天,等还清了,我们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我点点头,本想着和爸爸说昨晚的怪事,可看见他这安慰鼓励我的样子,我不忍心。
想问血的事,我爸却突然对我说,“安心,这以后带同学来吃饭尽量别带男同学。”
“为什么啊?”
爸爸拍拍我的手,“你还小,这要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我干笑两声,“爸,你想啥呢,我又不早恋,他们都是来吃饭的。”
其实我就是想要给家里招揽点生意,不过,看爸这担心的眼神,我答应了,而血的事,爸妈避开了话题,没让我有机会问。
今天放学,我没有带同学回家吃饭,不过,我却在校门外被我堂姐安宁给拦住了。
她身材高挑,肤白貌美大长腿,样貌又极好,打扮潮流,妥妥的富家千金。
“安心,我爸让我来找你要一管血。”
安宁拿着一个针筒,我下意识的后退。
“堂姐,我身体虚弱,不能抽血。”
除了让我把玉佩随身携带之外,我爸对我叮嘱最多的就是,不要让人拿走你的血或者头发。因为有很多歪门邪道的人,会用别人的血和头发做一些坏事。
我还小的时候,我三堂伯就曾经偷偷来我家,想要抓住我,抽我的血。幸好我爸及时赶到,跟我三堂伯打了一架,我三堂伯的头都打破了。
我爸说,如果三堂伯还敢这么干,就杀了他。
今早我爸妈提到血的事,现在堂姐又突然出现,我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我看见堂姐手中的针筒,我满眼戒备,三堂伯真是不死心,这次又换堂姐来,但不管让谁来,我都不会把血给她。
安宁脾气不好,被我拒绝,一脸不耐烦,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拿着针筒就要抽我的血,我使劲的挣扎,安宁很生气,扬起手便甩我一巴掌,像个泼妇似的揪着我头发,“安心,你要是不想死最好就让我抽血。”
我头发被揪着生疼,但是却用力避开她的针筒,看着她注意力全都在抽我血的时候,我用力在她脚上狠狠地踩了下去,安宁穿的是高跟鞋,痛的抱脚跳窜。
“安心,你给我站住。”
我拔腿就跑,只是没跑几步就有几个人把我拦住了。
我认得他们,以前三堂伯回村里的时候都会带着。
“安心,我只是要你几滴血,你何必这么小气。”
安宁朝着我走过来,见我闪躲,一脸不耐烦,手一挥,冷声吩咐,“把她抓住,抽血。”
看着朝着我走过来的保镖,越来越害怕。
眼看保镖就要碰到我的手,我卯足了力气用力一推,拔腿就跑,却被另外两个抓住。
“抽血。”
安宁已经生气了,我被抓住了,挣扎不开,看着针筒在我的手臂上,我害怕的闭上眼,忽然,抓着我手臂的手突然松了,就听见安宁惊恐的叫:“快把它们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