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苏婳一睁开眼,面对的,是大着肚子的外室和一心想要退婚的未婚夫,全京城的人都在看她笑话。 太子拓拔樾提出合作:她帮他挡桃花,他帮她虐渣渣,互帮互助一起搞事业。 天上掉下个太子来,苏婳自然是要抱紧这条大粗腿的。只是,说好了一切都是假的,怎么就真的拜堂成亲了呢? 一心只想搞事业的苏婳,趁新郎醉酒,爬窗准备逃婚,却被新郎占尽便宜。事后他居然还要她负责!理由是:他喝醉了,可她却是清醒的。沟通无效后,她带球逃婚搞事业,他寻妻追儿万里行...... 情敌一个比一个腹黑,还个个来头不小,拓拔樾决定,多生几个娃,让她没空理情敌!!
第6章
“殿下误会了。”
沈延舟袍角一撩急忙跪倒:
“微臣只是崇拜她的医术,绝无非分之想。”
崇拜?
男人崇拜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拓拔樾烦躁地挥挥手:
“回去休息吧。”
“是。”沈延舟起身离去。
将所有人全都打发走后,偌大的寝宫,便只剩拓拔樾一人。
以前,他不觉得这空荡荡的寝宫有什么不好。
如今,竟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苏家大门口人山人海,比菜市场还要热闹,苏婳的马车被迫停下。
她跳下马车,环顾四周。
树上,墙上,门上,石狮子上,到处贴满了白底红字的横幅:
“苏婳你会遭报应的!”
“苏婳你不得好死!”
“杀人偿命!”
“血债血偿!”
“还命来!”
。。。。。。
血淋淋的字,带着不怀好意的诅咒,如地狱的恶鬼般扑面而来。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苏婳不急不缓地走向人群的中心。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她很快便站在了赵箬兰面前。
赵箬兰是被人抬着过来的。
她身穿白衣,头上绑着一根白色抹额,正奄奄一息地躺在竹床上,弱不胜衣,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
拓拔旭和一个中年妇人分别站在竹床两侧。
那中年妇人也是身穿白衣,头上绑着一根白色抹额。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箬兰的母亲贾氏,也就是拓拔旭的奶娘。
一见苏婳,贾氏便又是拍掌又是拍屁股地大声嚎哭起来:
“苍天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丈夫的孩子,将来可是要喊你一声娘亲的,你竟狠得下心痛下杀手,虎毒不食子,苏婳你畜生不如!”
苏婳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畜生骂谁?”
“畜生骂你!”贾氏脱口而出。
围观百姓哄然大笑。
贾氏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大声咒骂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孩子了?”苏婳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贾氏痛心疾首地道: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你看看我女儿,肚子平了,不是你害的还能是谁?”
孩子没了就赖她,当她是背锅侠吗?
如果原主还在,估计又要被活活气死。
苏婳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一转,含笑望着拓拔旭,问:
“大殿下也觉得是我害死了赵小妾的腹中胎儿吗?”
被苏婳清澈无尘的眼睛盯着,拓拔旭有些底气不足。
他扭头避开苏婳的目光,没有说话。
见状,赵箬兰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娇娇柔柔地喊了一声旭哥哥。
拓拔旭的骨头一下子就酥了。
他拔出随身长剑丢给苏婳,冷声道:
“苏婳,你害死了我和兰儿的孩子,就该以命抵命,你,自刎吧。”
自刎?
拓拔旭可真敢说。
他以为他是谁啊?
她凭什么要听他的话?
拓拔旭仗着原主爱她,对她予取予夺,如今竟然异想天开到想要她的命。
苏婳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扔到拓拔旭面前,用同样装逼的口气对他说道:
“拓拔旭,你冤枉我了,你,自己把脑袋割下,以死谢罪吧。”
“放肆!”拓拔旭勃然大怒。
“呵,原来你也不喜欢死呀。”
苏婳目光冰冷,一字一顿地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不想死,我又凭什么要去死呢?”
拓拔旭怒目圆瞪,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苏婳。
这个女人不是爱他爱得癫狂吗?
为什么敢不听他的话?
她就不怕他生气吗?
还是说,她这是以退为进,变着法子引他注意?
真是不要脸。
见苏婳如此冷静,贾氏有些着急。
她用力拧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再次放声嚎哭:
“苏婳你个杀千刀的,你会遭报应的!可怜我外孙尚未出生就被你害死。。。。。。”
“杀死你外孙的人是皇上!”
苏婳冷冷地打断贾氏的话,一字一顿地道:
“所以,贾奶娘,你敢向皇上索命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
特别是拓拔旭。
他做梦也没想到苏婳居然敢这么刚。
他们敢跑来冤枉苏婳,无非是吃定了苏婳不敢说出真相。
因为她要是说出真相,就等于是把脏水泼到了皇上身上,皇上怎么可能放过她?
没想到,苏婳竟连弯弯绕绕都没有,直截了当就供出了皇上。
她这是受打击太大,不想活了吗?
见拓拔旭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苏婳勾唇冷笑:
“你是不是以为,此事若是宣扬开去,皇上的名声会受到损伤,所以我就算憋屈死,也绝对不会说出真相?”
难道不是吗?拓拔旭一脸狐疑地望着她。
苏婳嗤笑一声,接着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乃有德明君,如今大殿下正妃尚未进门,小妾自然是没有资格生下孩子的,皇上送给赵小妾一碗落子汤,这是皇恩浩荡啊,惯子如杀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上这是在教大殿下做人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齐刷刷跪倒一片,高呼皇上万岁。
赵箬兰恨得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以前,只要她和旭哥哥恩恩爱爱地出现在苏婳面前,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苏婳就会抓狂,就会像跳梁小丑般张牙舞爪跟她拼命,她随便挤几滴眼泪出来,就能让苏婳气得病倒。
如今怎么不灵了?
苏婳,竟然变得如此伶牙利嘴。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苏婳痛不欲生。
最好能气得忧思成疾,一命呜呼。
身为顶级绿茶,赵箬兰的战斗力自然是很强的,没多久她便调整好了心态,红着眼睛道: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他将来是要喊你一声母亲的,你眼睁睁看着他死,连一句求情的话也不说,未免也太狠心了。身为女子,最要紧的是贤惠,你如此狠毒,将来怎么做大皇子府的当家主母?”
苏婳淡淡地望着赵箬兰,目光清澈: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贤惠是要看人的。对荡妇贤惠,就是对贞洁烈女残酷。”
“再说了,赵小妾,你贤惠吗?”
“你自己都不贤惠,凭什么要求我贤惠?”
第7章
闻言,赵箬兰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苍白着一张小脸,梨花带雨,仿佛一朵被暴风雨摧折过的小白花,别提有多可怜了。
拓拔旭心疼极了,急忙柔声安慰。
“苏婳,道歉!”
一个红衣少年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凶神恶煞地瞪着苏婳。
这是原主的表哥徐翎。
说起来也是好笑,徐翎虽是原主表哥,但他却是站在赵箬兰那一边的,一心一意当备胎。
见徐翎突然出现,赵箬兰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苏婳,就算你是永宁侯府嫡女又如何?
你身边的男人,还不是一个个全都向着我,全心全意爱着我。
以往,只要徐翎护着赵箬兰,原主就会很生气,好几次甚至还气晕了过去。
见苏婳居然没有道歉,徐翎正要发怒,却听赵箬兰低声说道:
“翎哥哥,算了,她毕竟是你的亲表妹。”
赵箬兰故意把“亲表妹”这三个字咬得很重,目的是激起苏婳的怒气,想看她笑话。
这一招她用过很多次,百试百灵,每次原主都会崩溃。
可惜,苏婳不是原主,徐翎护着谁,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挑眉望着赵箬兰,问:
“赵小妾,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
想象中的崩溃并没有发生,赵箬兰正觉得奇怪,突然听苏婳问了一个这么奇怪的问题,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一脸茫然地望着苏婳。
不等赵箬兰回答,苏婳又一脸无辜地问道:
“都是哥哥,你跟你的旭哥哥上过床有过孩子,那你跟你的翎哥哥上过床吗?有过孩子吗?”
轰——
热血涌上头顶,徐翎的脸瞬间红得滴血。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苏婳,大庭广众之下,你怎能说出如此污秽不堪的话?我跟兰儿是清白的,你少血口喷人,败坏兰儿名节!”
污秽不堪?
苏婳勾唇冷笑:“我只不过是说上一说,你就说我污秽不堪,那你的兰儿妹妹是真刀真枪地跟她的旭哥哥上了床有了孩子,那要怎么形容她呢?粪坑吗?”
粪坑?
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百姓放声大笑。
他们才不管谁赢谁输呢,有笑话看就好。
赵箬兰气得鼻孔冒烟,恨不得冲过去把苏婳给撕了。
可她知道,男人喜欢柔弱的女子,她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
面对苏婳直白的挑衅,她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柔柔弱弱地道:
“我和旭哥哥是真心相爱的。”
闻言,拓拔旭深情款款地看向赵箬兰。
再不堪的关系,只要披上爱情的外皮,就能变得理直气壮。
拓拔旭把所有温情全都给了赵箬兰,望向苏婳时,脸上尽是不屑和鄙夷:
“苏婳,你不但言语污秽,还善妒恶毒,本王就算是死,也绝不娶你这样的毒妇进门。”
如果原主还在,听到这样的话,只怕是要心碎了。
苏婳却丝毫不受影响,不紧不慢地反唇相讥:
“我是言语污秽,你和赵小妾是身体污秽,跟你们比起来,我还算是好的。赵小妾她抢我未婚夫,抢我表哥,还到处乱叫哥哥,鬼知道跟多少男人上过床有过孩子呢,你居然想娶这样的女人进门,啧,口味可真重,也不怕头上长出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拓拔旭气得差点昏过去。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兰儿她纯洁善良,温柔贤淑,岂是你能比的?”
“她都跟你上床了,哪里纯洁了?这么恶毒的横幅贴在我家门口,又哪里善良了?拓拔旭,你莫不是眼瞎?”
苏婳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然后转眸望着赵箬兰道:
“把横幅全都撕了,门口打扫干净,否则,我就去皇上那告御状!”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进了苏家大门。
众人:“。。。。。。”
“天哪,这是苏婳吗?怎么变得这么硬气?不怕大殿下生气吗?”
“徐翎好像也气得不轻,她都不在乎了吗?”
“我好迷这样的苏婳啊,有骨气!”
“骨气有什么用?你可千万别学她,做女人必须忍气吞声,否则没男人会喜欢的。你看看她,把她的未婚夫和表哥都气成什么样了。”
“气就气呗,反正他们本来就不喜欢她。”
“闭嘴!回家背女戒去!”
。。。。。。
一进苏家大门,苏婳便遇到了王惜怜和苏湘母女。
王惜怜是原主父亲的妾室。
原主父母原本是一对恩爱夫妻,奈何成亲后原主母亲迟迟没能怀上身孕,原主的祖母便给她父亲安排了王惜怜这个妾室。
妾室倒也争气,没多久便为苏家生下一儿一女。
只是,原主父母,再不似以往那般恩爱了。
后来,原主母亲终于怀上身孕。
只可惜,生的是女娃。
原主的祖母自然是越来越不待见她。
她郁郁寡欢,忧思成疾,在原主很小的时候便一命呜呼了。
由此可见,生气对一个人的杀伤力有多大。
哪怕是神医,如果自己想不开,也无法自救。
见王惜怜母女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苏婳冷冷地道:
“春蕾呢?”
原主原本有四个大丫鬟,苏婳穿越过来时,便已只剩春蕾一个了。
门口闹成那样,如果春蕾还在府中,肯定会出去怒怼渣男贱女的。
春蕾没有出现,多半是被王惜怜打发到哪个庄园去了。
王惜怜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苏婳的声音会如此冰冷。
苏婳生母早逝,对母爱有着很深的执念。
这些年,她假装对她宠爱有加,其实是想把她养废,那样才能凸显出她亲生女儿苏湘的优秀。
苏婳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这些年来,变得越来越废物草包了。
然而这几天,王惜怜却越来越看不透苏婳了。
难道是受打击太大,疯魔了?
很快,王惜怜便回过神来,牵起苏婳的手,一脸温柔地道:
“春蕾那丫头,性子倔,不服管教,我怕她带坏你,所以打发她去庄园了。”
另外三个大丫鬟,也是以这个理由,被王惜怜打发去了庄园。
原主是个没主意的,以为王惜怜真是为她好,也就任由她把那四个忠心耿耿的大丫鬟给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