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对冤家,彼此拉扯多年。 后来他千里迢迢来找她,旁人都在猜测她会有何反应,然而那位好像始终没什么情绪。 但只有身边人知道,自从相遇后,他便充斥在她生活的各个角落。 她刚拔完智齿就被拉去了酒吧,结果遇上他拉走了她。 那晚的她好像喝醉了,嗓音低沉地引诱着眼前的他…… 他笑了:究竟是谁,这么口是心非?
第1章
“舒倦,舒倦。”
不知道是谁在她耳边,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叫得她耳热,浑身酥透。
舒倦从来没听过,一个男人竟然可以叫她叫得这么缠绵。
像羽毛抚过心底,抚得热燎极了。
一双手非常有力地掐着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皮肤火热得似要把她融化。
一下一下,恨不得要她魂飞魄散。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舒倦骨头缝都软透了,本能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潮起潮落中叫着,咬着,凌乱地哑声细哭着……
第二天一早,舒倦是被窗外刺眼的光线给唤醒的。
她动了动酸沉的眼皮子,适应了好久,才勉强睁开眼来。
入眼的是陌生的房间,像是在酒店。
她坐起身,床上乱得不成样子,被子跌落下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愣了愣。
舒倦空荡荡的脑子里,好半晌才回想起来,昨天晚上是顾鸿公司的酒会,原本她不愿意来的,顾鸿苦口婆心地劝她,她才答应跟他一起出席。
可酒会上,喝了不知什么酒,没一会儿就晕晕沉沉了。
舒倦四下望了望,顾鸿呢?
她艰难地披衣起身,在套房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难不成他丢下自己先回去了?
对此舒倦也习惯了,因为他总是工作很忙。
舒倦先去浴室洗漱干净,发现顾鸿还贴心地给她准备了一身换洗衣裳,就她昨晚那身裙子,早就被撕烂得不能穿了。
没想到和顾鸿夫妻多年,他昨晚竟那般如狼似虎。
舒倦回想起耳畔的低喘和呢喃,心里莫名像过电一般发麻。
她收拾好自己,出了酒店,先打车回家。
结果一开家门,就发现顾鸿居然在家里,不光他在,他爸妈也在。
还有她和顾鸿的孩子,叫顾谦谦,此刻正靠在他奶奶的腿边。
三个大人坐在客厅,都沉冷着脸,气氛很压抑。
舒倦换鞋进客厅,看了看他们,问:“怎么了?”
顾鸿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盯着舒倦,落在她颈边松开的那颗衬衣纽扣处,问:“昨晚你去哪儿了?”
舒倦一头雾水,道:“昨晚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你为什么丢下我先回来了?”
顾鸿眼神里冒着怒火,道:“昨晚我找了你一晚上!你这衬衣怎么回事?你昨晚穿去的衣服呢!”
舒倦一听,如雷轰顶,险些站都站不稳。
昨晚整晚跟她在一起的人……不是顾鸿吗……
顾鸿等不到舒倦的回答,他起身就朝她走来,一把掀开她领子一看,顿时暴怒不已,抬手就往她狠狠脸上甩了一巴掌。
舒倦脸色惨白,瞬时清晰地映上一道五指印,整个人还是发懵的。
顾鸿道:“不要脸的东西,带你出去参加酒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勾引男人!”
顾谦谦黑白分明的眼神看着,顾鸿的妈周惠就拍拍他的后背,一副慈祥的面孔安抚教育顾谦谦道:“你妈偷人,偷人是要挨打的。”
五岁的顾谦谦懵懵懂懂,问:“什么是偷人?”
周惠道:“偷人就是出去和野男人厮混,不是个干净的。”
那些话像针一样,一针针扎进舒倦心里,大人之间的事,她最不愿意牵扯到孩子,让孩子听这些,简直让她想死。
舒倦浑身火辣辣的,像脱光了被人审判一般,她头发凌乱,试图辩解道:“谦谦,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怎想顾谦谦却说道:“我才不要不干净的妈妈。”
后来舒倦就躲回自己屋子里,不敢见人,洗澡要恨不能把自己洗脱皮。
顾鸿对她嫌恶至极,和她分了房睡。
这天晚上夜深人静,舒倦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才敢出房间来,客厅里没点灯,她是要去倒水喝的,没想到一眼就看见顾鸿正站在阳台上接电话。
顾鸿接电话的态度毕恭毕敬,道:“黄总。”
这个黄总舒倦知道,是顾鸿的上司。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夜里尤为的清晰,说道:“你怎么回事,让你送个人,你舍不得就舍不得,玩我呢?”
第2章
舒倦不知为何,一股寒气从脚底冒起来,冷得她头皮发麻。
顾鸿道:“怎么会黄总,您不是已经……”
黄总道:“不是什么?你好意思让我空等了一个晚上?”
顾鸿连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我昨晚真的已经把她送到房间了……”
黄总余怒未消,道:“就你这样办事,在我这里想升职是没戏的。”顿了顿,又道,“可上头放话下来了,刚得到的消息,明天你就任产品部总经理。”
顾鸿大喜过望,点头哈腰道:“谢谢黄总,谢谢,我定不辜负您的栽培和期望!”
电话还没挂,冷不防身后响起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顾鸿立刻掐断电话回头一看,看见舒倦光着脚站在客厅,面前是碎掉的玻璃杯碴子,还有一地的水。
外头的灯火将她整个人照得白如鬼似的。
顾鸿吓了一跳,面上镇定地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舒倦眼神死死盯着他,道:“原来,你叫我陪你去酒会,就是打算安排我去陪你的上司?”
顾鸿也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道:“你都听到了。你也知道,我在产品部当总监当了五年了,今年要是再不往上升一升,恐怕会被其他人给踩下去。
“正好,黄总以前见过你一面,也不知你有什么能耐,能让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他承诺我,只要你陪他一晚,他便让我升职。”
舒倦听得双目赤红,恨恨道:“顾鸿,你无耻!我们是夫妻,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她才明白过来,昨晚不是她醉了酒,而是她的酒里被下了药。
而这个下药的人,就是她最信任的枕边人!是她孩子的爸爸!
顾鸿面上没有一点愧色,道:“要是你能在我升职这事上帮得上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吗?”
舒倦歇斯底里吼道:“可你有想过我吗!”
这一吵,把顾谦谦吵醒了,爷爷奶奶也出来了。
周惠连忙搂着顾谦谦,道:“这大晚上的吵什么吵,舒倦,你做出那种事,还有脸吵吗?”
舒倦目光哀求地看向顾谦谦和周惠,声带哽咽,道:“妈,都是顾鸿,是他害我……”
周惠刚刚在屋里也听到了个大概,看了看顾鸿,道:“他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顾鸿的爸顾建国则训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让邻居听见了怎么说!都回房冷静冷静!”
顾鸿说道:“这次你不知便宜了哪个野男人,虽说没能帮得上我一点忙,但好在我还是升职了。可见没有你,我也能凭我的实力办到。”
顾建国道:“你升职了?”
顾鸿颇有些扬眉吐气,道:“刚得的消息,明天升任产品部总经理。”
周惠喜滋滋道:“啊哟,这可是好事啊,得庆贺庆贺!明天我就买两条鱼去!”
舒倦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发现一家人都因为顾鸿升职而欢天喜地,并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她紧咬着牙,嘴里都是血腥味,一字一顿道:“顾鸿,这些年是我瞎了眼,没能看清你这副恶心嘴脸!”
没想到,回应她的,竟然是顾谦谦生气又稚嫩的声音:“你不要脸!你个破鞋,不许你骂爸爸!”
舒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破鞋?”
顾谦谦理所当然道:“奶奶说,你被别人穿了,就是破鞋,脏得很!”
舒倦眼眶充血地瞪着周惠,道:“你就是这么教他的?”
周惠有些心虚,但嘴上道:“我又没说假,自己做得,别人还说不得!”
顾建国喝道:“好了,都回房去!”